要听上位的命令行事就够了。”
“其他的,不是咱们该想的事情!”
“走!下一家!”
黑压压,乌云般的甲士,离开了此处坊市,向着另一处而去。
和吕熙同住一个院子的男人,透过门缝看着刘勋等人远去。
这才放肆大笑,庆祝自己又活过一天!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场大案牵扯到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吕熙经常在他面前吹嘘能够胡惟庸面前说上话。
要他请喝酒,要是高兴了,说不准帮他在胡惟庸面前美言几句。
谁能想到,吕熙竟然先一步被仪鸾司的人给带走了。
最近谁不知道,被仪鸾司的人带走。
最后都是被证实贪腐数额巨大,最轻的也要发配西南戍边。
整个应天府,今晚都不平静。
数队仪鸾司、拱卫司的人马,带着皇帝亲批的拘捕文书。
将众多的六部官员,从各自的家中带走。
下到从九品太常寺牺牲所少卿,上到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
大大小小,有近百人之多!
“我为上位立过功!”
“我为大明流过血!”
“你们不能抓我!你们不能抓我!”
户部左侍郎马贯,双臂被刘勋的手下架着,两脚不停踢踏着地面。
口中不停呼喊着让他们停手。
“我要见上位!”
“我要见上位!”
“上位啊!!!”
马贯今年不过四十,跟随朱元璋已有近二十年光阴。
跟着朱元璋从淮西起事起,每战必先,大小受创超过二十处。
也正是念着他这份功绩。
朱元璋才在他最后一战受伤之后,给他安排了个户部左侍郎的职位。
正三品的高官之位。
细算下来,能够排列在大明前百之列。
即使是在大朝会的时候,也是能够站在前排的那一批。
刘勋听闻,让手下稍微收收劲。
马贯是武将出身,力气不小,架着胳膊的两人刚刚放松,就被他挣脱!
“刘勋,咱平日里对你小子可不薄!你就这么对咱!”
马贯几乎是指着刘勋的鼻子在骂。
“马大人!”刘勋抱了抱拳:“这文书上盖着的是陛下的印!”
“您该明白过来了!!!”
刘勋说完,原先神情激动的马贯,身体僵硬住。
再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暴躁。
“马大人,您跟着走一趟吧。”
“也别让咱弟兄们难做。”
刘勋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贯这才叹了口气,任由刘勋让人给自己戴上镣铐。
“我想见一见上位,刘勋,你能帮帮咱吗!”
“实在不行,帮咱传个话也成!”
马贯想不通,想不通上位为什么要让自己下狱。
难道就因为自己拿了下边孝敬的几万两银子吗?!
这钱,户部又有谁没拿过?!
难道上位,是要将大明的户部给全部裁撤掉不成?!
马贯如今已经视几万两银子,不过尔尔。
但是他又能否回忆起,当年他和朱元璋起兵反元。
就是因为缴不起元廷区区几个铜板的赋税!
而如今,他这几万两银子又是剥削了多少人家的税赋,才拿到手中!
“咱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咱为大明流的血,全部都白流了吗!”
直到刘勋将马贯,交给御史台的官员。
马贯还向刘勋交代,让他替自己问清楚这两个问题。
刘勋将马贯的话记下,略带疲惫的返回宫中复命。
初升的太阳,将暖洋洋的光芒,洒在皇城数千座房屋的金顶上。
照耀出一片金光熠熠,晃得刘勋忍不住流出一滴泪水。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刘勋抹了把自己的脸,显得精神一点。
这才带着彻夜在城中往来的寒露,迈入殿中。
抱拳,低头:
“陛下,臣刘勋前来复命!”
同样一夜没睡的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折,将它放在面前堆积如山的书堆里。
“可有什么人,闹出事来的?”
老朱又拿起一本青蓝色封面的奏本,边看边问。
“禀上位,没有。”
刘勋回想了一番,没有迟疑,就给出答案。
老朱将目光从奏本上移开,转到刘勋身上。
“马贯那杀才,没对你们动手?”
“是你们太厉害,还是这家伙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