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哪里能受的住生母这么说话,只能干巴巴的解释一句,“母亲,儿子没有那个意思。”
老太太平素里府里的事自都不是全管,所以她管一次那就得有一次用,这才有自己的威严。
若是平日里老太太大小事都过问,反而会让下头的人阳奉阴违。
魏伊人大概理解了,为何国公能越过国舅,直接说出了待他日让郁方承袭国公位的话来,大概就是这种松弛有度。
要么他不说话,要说话那必须管用。
老太太今个说话太狠,下头的孩子们自然无力招架。看国舅愁眉苦脸的样子,老太太将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来,“也莫要说我老婆子不讲理,朝廷近来有事要忙,你该去还是去朝堂。”
国舅这才松了口气,老太太的意思这事算是要过去了。
可是谁知道老太太视线一转,放在了郁润的身上,“你没有什么非你不可的差事,今个晚间开始就在这守夜吧。”
“母亲。”杨氏自然不愿意,她的儿子怎么能因为内宅的事受牵连?
“祖母三思。”郁凝赶紧起身求情。
郁凝一跪二少夫人也跟着跪下了,一众人呼啦啦的全都跟着跪下。
魏伊人想着自己要不要起身的时候,被郁方在暗处按住了。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要罚人了,并不是做样子吓唬人,所以没必要顾及面子。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人才能长记性。”规矩立在这,平日里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底线始终要立好了。
你再胡闹,也得有个度。
郁润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表妹惹了表嫂,就要连累他去告假不做公差,“祖母,我也是您的孙子。”
郁润就差直接说,老太太也太偏心了。怎么郁方就是老太太的宝,别人就是草?
“你这是代母受过,你母亲不值得你这么做?”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了一句,堵住了他剩下要说的话。
杨氏一咬牙也跟着跪了下来,“母亲,儿媳愿意一人做事一人担。”
啪!
杨氏这才开口,老太太的茶杯直接扔在杨氏的身边。
老太太本来就想冲着杨氏发难,转了一圈总算是找到机会狠狠的落她的脸,“你担,我且问问你,你准备怎么担?”
影响了魏伊人的公事,你一个内宅妇人能做什么?
杨氏的眼睛通红,多年的骄傲让她不能在下头人跟前落泪。
看着杨氏被老太太明着骂,国舅到底坐不住了,“母亲,朝堂的事不是内宅可以干涉的。”
杨氏不能将手伸到朝廷命官身上,一样老太太也是不可以的。
老太太冷笑一声,“国舅爷真是好大的官威,如此那便让太后,让圣上赐死我这个老太婆吧!”
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外甥,只要老太太想,动谁不行?
老太太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女儿会不会为了兄长而不要自己这个母亲!
“娘!”国舅无奈的喊了一声。
他的威严用在外头可以,在老太太跟前始终差上好大的一截。
看他被老太太逼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这才翻了个白眼,“我困了,都散了吧。”
说完转头交待身后的嬷嬷,“一会儿个跟润哥儿去取点衣裳,晚间夜寒莫要冻着他。”
意思这就安排个人盯着郁润,她别想着偷摸的不来。
杨氏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国舅,国舅叹了口气只能别过脸,“如此,母亲好生的歇息。”
只能带着人退下去。
老太太的脾气大,既然打定了主意谁也没法子。
屋子里就剩下老太太跟魏伊人还有郁方,旁人一走,魏伊人便站了起来,“让祖母为孙媳操心了。”
老太太一改刚才满脸的怒容,反而露出笑容,“这又不关你的事。”
魏伊人遭谁惹谁了?跟魏伊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人家还是受害者。若是柔嘉郡主是个好的还活着,这事也轮不到老太太出头。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泪,“好孩子莫要想那么多,祖母又不是是非不懂的人。”
转身又交代郁方,好生的照顾魏伊人,这事说到底是委屈了魏伊人。
就算家里再怎么罚杨氏,也堵不住京兆府那些看热闹的说闲话的人。
瞧着时辰也不早了,老太太让他俩赶紧回去歇着。
外头,杨氏手紧紧的攥着帕子,脚下的步子迈的很快,大踏步的往前走。
四姨娘低头跟着,半路被三姨娘拉住了,“老爷夫人,妾身先退下了,不叨扰您们歇息了。”
三姨娘虽然想嘲笑杨氏,可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不定就让杨氏将气洒在自己身上。
这会儿个杨氏正在气头上,挨着她时间越久,被牵连的可能就越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