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的,竟谈论起床榻之事,好生的羞人!
魏伊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先回屋了。”
不想跟郁方共处一室。
郁方抬脚想要追出去,可转念一想,她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莫要将她逼的太紧。
魏伊人到底官品不高,她告假了便就不忙了,正好过来看着香附将自己的嫁妆入册,收入小库房。
只是魏伊人到的时候,香附撅着个嘴,看着很是不高兴。
“我们小香附这是怎么了?”魏伊人好笑的点了一下香附的鼻尖,也不知道这才入门,有什么地方,惹着香附生气了。
从今日杨氏的表现,魏伊人能看出来,她应该是个体面人,不至于说自己一进门就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有背后指使的人,也就都是小事。
香附这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婢女突然跪在地上,“求大少夫人,给奴婢做主。”
哭的那叫悲惨,跟哭丧一样。
香附气的掐着腰,“哭哭哭,晦气的东西!”
香附是魏伊人跟前的大丫头,她跟着魏伊人嫁进来,默认的她就是魏伊人跟前管事的。即便魏伊人没来得及公布,婢子们也都听香附的差遣。
“少夫人明鉴,奴婢没有这个心思。”哭哭啼啼的说她是先头夫人的婢女棉雾,今个瞧见下头的人往里搬东西,她瞧见里头有先头夫人的旧物,只提醒香附让她小心点,别将先头夫人的东西给碰坏了。
没想到,香附这就发了脾气,“少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左右的人,她们听能作证是香附姑姑先骂奴婢的。”
听棉雾这么说,左右忙活的婢女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想参合这事,还是默认了。
香附的性子魏伊人知道,确实是泼辣的,尤其此刻俩人一个怒目圆睁,一个梨花带雨,一看就能知道谁受了委屈。
可是,自己的婢子魏伊人知道,若非事出有因,香附一定不会突然对谁发难。
“够了,都少说几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魏伊人相信香附,可是无论如何对方是先头夫人的人,自己一进门就对人发难,传出去终归是不好的,训斥两句,先将人吓住,也算是息事宁人。
不想棉雾一听这话,砰砰的在地上磕头,“求少夫人一视同仁。”
意思是不能说,原先在府里的人就要低魏伊人陪嫁丫头一等,凡事都要讲究个理。
就这一句话,魏伊人了然,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
“贱蹄子,你少在这胡言乱语,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香附气的掐腰骂人。
可是,这也不符合香附的风格,若是之前香附该说的,是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而不是现在只单纯的骂人。
魏伊人心中有数,定然是这个人做了什么,让香附难以启齿的事,或者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
魏伊人瞪了棉雾一眼,“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张巧嘴巴巴的念叨不停,怎得,我还得你教着我做事?”魏伊人这话,在旁人看来,肯定是偏袒香附了。
魏伊人知道,她刚进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她这个人天生护短,这个棉雾都能将香附气的难以言说,自己便是明着偏袒了香附又如何?
说完之后指挥着人,“既然是先头夫人的旧物,搬出来便是。”
她自己嫁妆这么多,还不至于看上旁人的东西。
“少夫人明鉴,奴婢并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以为,少夫人必是讲理之人,只觉得受了委屈,该求主子做主。”棉雾跪在地上,据理力争。
言语中,都是说魏伊人不讲理。
魏伊人本来没将这个婢女放在眼里,想着往前走瞧上一眼,没想到,还没看见里面搬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棉雾这小嘴巴巴的,又开始叫嚣。
“来人,给我掌嘴!”正好自己拿着这个人立威了,“这便是,你该有的规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给主子顶嘴,让主子下不来台,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种人能受什么委屈?
斥了她一句,正好里面的东西也搬出来了,是一些放东西的木架子。
魏伊人拎起裙摆,特意往里头看了一眼。
她就说,即便是杨氏办事,面子上总还能过的去。这小库房内,已经全部收拾出来,除了这些木架子,里面都空的,全等着放魏伊人嫁妆。
所以,先头夫人的东西,就是这些木架子?
女子出嫁,虽说嫁妆里东西一应俱全,可是这放东西的架子,还不至于说也让娘家陪嫁。
感情就是,先头夫人用过的东西,就都成了她的了?
照棉雾这话说的,那这屋子先头夫人住过,国公府的路先头夫人走过,感情得全都拆了?
怪不得香附生这么大的气,这才进门第一日,便有人故意找事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