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王府,十二郎君便只有这一个孩子,但在别处十二郎还养着一双儿女,没敢叫夫人种氏知道,那位娘子开了一酒坊,卖得最好的便是浮玉春。”
赵承砚轻笑一声:“种诂与我已有两年未见,总在信上念道西北的刀风烈酒,过几日他回来,我可得请他尝尝汴京的浮玉春。”
武九听吩咐动身,已然可以预想到,种诂郎君听说妹夫在外头养人欺负妹妹该是如何生气了。
他绝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必弄得十二郎脸面丢尽!
琦郎君届时岂还有好日子过?
必也没心思去寻一只猫儿的麻烦了。
赵承砚为自家团娘子解决了后顾之忧,倚在门框看猫儿们互动。
云娘子能保住两个孩子已然是感激不尽,哪里还顾得上伤心,只怕给团娘子主家添麻烦。
猫崽子们太小,吃喝撒拉都得在屋里,味道只怕不妙,总担心惹得赵大官人不悦,连累了团娘子去。
“而今也暖和了,待孩子们睁开眼睛了我就带着他们离去,绝不多打搅,来日得机会我必好好报答娘子和主家官人。”
柳云清哪忍心她勉强自己,自个儿一身的伤都还未好呢。
“云娘子还是不要同我客气了,我家官人可不嫌猫儿麻烦,你若真不自在,我便想法子叫人将你们挪去安静些的地方,如此孩子们也能好好歇息。”
“等孩子们大了,是去是留全看你的意思,实在不成你就去御街西边柳大娘子柳云清家,她是个好的,必收留你们,虽是吃住比不得官人这儿,但也是个好去处。”
云娘子一再谢过,柳云清不再打搅她歇息,寻赵大官人困觉觉去了。
她这一天又是做生意又是干架的,比那生产队的驴都忙。
跳到赵大官人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偏过来蹭饭,这会子了还一口没吃着。
她也不管赵大官人会不会觉得她聪明似妖了,抬着小爪爪就指使赵承砚抱着她往自己的食碗走去。
肉羹、鸡汤自然是少不了的,赵承砚还绞了一截指头长的狍子肉干给她磨牙。
柳云清躺在赵大官人怀里,闭着眼睛用四个爪爪抱着啃,别提多自在了。
赵承砚也不嫌她在床上吃东西,照旧将他放在床头一角,吹了灯躺下,便只能听得耳边小猫喉间哼哼唧唧,嘴里吧嗒吧嗒啃肉干的声音。
简直叫人怜爱得心头化做一汪泉。
可没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
团儿困极了,嘴里还衔着肉干就睡了去,小人似的肚皮朝上四肢摊开。
赵承砚还拿了小被子给她盖。
手指触到她脖子上编织的项圈,赵承砚心思一动,想到了柳大娘子。
叫卯儿点了一盏昏暗的灯进来,他亲自给团儿又换了一个,后头的绳结系死。
如此可不能再被谁拿走据为己有了。
赵承砚仍感不适,但有自家团娘子陪着,竟也不觉得如何疼了。
昨儿熬了一宿,今儿难得睡得安稳,夜里就起来用药吃茶一次。
晨起更叫他惊喜,团儿居然还没走,正迷迷瞪瞪蹲在他床头用小爪子洗脸。
“团儿今天不出门了?”
柳云清叼来自己的小包,意思是还得出门,只是不急而已。
她自然是不急了,昨儿一宿未归,必得叫阿娘训斥一通,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赵承砚还没忘叫卯儿给她拿银子带上的事儿,也不叫人伺候,自去梳洗更衣,尽吩咐下头的小奴们伺候团娘子。
给她弄饭的、梳毛的、装银子吃食的、、、、、、
赵承砚都顾不得自己吃药,又握着团儿的爪子细看了去,亲自给上了药。
待侍弄好了,赵承砚看着团儿将自己包里的银子一颗一颗叼出来,显然是不肯要,他又不舍得团儿走了。
“既白天出去玩,晚上总得回来吧,郎君还喜欢你给带的糖人。”
“喵喵喵!”
那必须得回来啊!
她一眼没看着官人就被欺负了,虽她小猫咪也干不了什么,给官人出出气还使得!
背好自己的小包,团娘子蹭了蹭赵大官人,看过云娘子之后就走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阿娘解释夜不归宿的事儿,趁着还早,准备先去寻了狸霸儿一趟。
回来的路上正好买了阿娘喜欢的吃食,兴许能叫她消消气。
匆匆赶去狸霸儿没在,柳云清只好将背来的肉干留下,嘱咐猫猫们近来出门小心些,莫像云娘子似的被人捉去虐待。
最好绕着汝南郡王府上的人走,都不是甚好东西呢!
猫猫们认得赵大官人家的团娘子,自然连声应下,待狸霸儿回来传信给他。
事儿办妥了,柳云清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