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头一拿出来,还有甚可说的。
这便是虞莲口中的吓唬吓唬,都断了两根手指还满不在乎,怪不得人家柳娘子要告她杀了人呢!
几位大人一瞧,又叫人将两根手指递到那两个粗汉面前指认。
其中一人正是昨儿误带走菜刀的那位。
“王五,你可认识这手指头?是否如柳娘子所言,乃虞莲指使你抢夺菜刀,误伤了自己人?”
王五昨儿被捉来,因不小心用菜刀伤了一个差役,已然受了一顿棍棒招待,他早知自己逃不过一劫,心中不由对虞莲生了怨恨。
若非图那几个子儿跟着虞莲闹事,他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柳娘子所言句句属实!那虞莲昨日雇了哥几个,说要带我们给那柳家娘子们个教训,生死不论,出了什么事儿都是她担着!”
“还请大人明鉴,小的才是真真的冤枉啊!”
虞莲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怎也没想到这人会攀咬她一口。
她倏地扭过头来看着柳云清。
定是这恶毒心肠的买通了人,要害她呢!
虞莲年纪不大,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一门心思的觉得柳云清不是什么好东西,言语间自然不服。
可这事儿就是再委屈也容不得她辩驳,这王五是程力亲自拿下的人,压根儿没机会让柳云清买通。
王五就是要报复,这能怪得了谁,虞莲自食恶果罢了。
柳云清也觉意外呢。
她早做好了堂上和人纠缠的准备,总归没人瞧见,她咬死了是人抢刀误伤,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事儿弄明白了就好,总归我和阿娘妹妹们也没受伤,虞莲娘子认了便是,至于虞莲娘子口中的良人是怎么回事,阿爹失踪月余,难不成被虞莲娘子藏起来?”
柳云清不想同人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那么多,她本意也没想着为难一个小姑娘,她针对的人可是她的好阿爹柳成功。
这话给几位大人提了醒,张大人继而又问起柳掌柜的下落。
虞莲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连当初怎么和柳成功认识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她也是被柳云清逼得没法子了,依着律法,若真做实了买凶杀人,即便是未遂也是重判。
好不容易得了个真心人相护,哪有再放开让给齐氏那黄脸婆的道理。
“我是半年前在商会宴上遇见柳郎的,柳郎苦闷,说内人要断了柳家的香火,柳大娘子不孝主意大得很,家里的生意她一个姑娘上赶着插手,不将他放在眼中。”
“总之,自那之后我们便时常相见了,柳郎知我有孕,欣喜得不得了,专给我买了宅子,且日日都守着,他保证待我生下男胎,就休了齐氏娶我入门。”
“柳大娘子和柳郎争执跳河,如此不孝行经自逼得柳郎不愿回家,这也能怨得我?柳大娘子莫张口闭口污蔑人,还是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吧。”
难得这虞莲冷静了下来,说话还怪刺人的,柳云清轻笑一声,也不同她解释争辩。
“大人问的是阿爹的下落,不是叫娘子卖弄自己勾人的本事,你自个儿不成,别连累教坊司其他娘子们的名声。”
虞莲脸都要气黑了,顾忌着上头的几位大人,她瘪了瘪嘴继续道。
“至于柳郎的下落,我暂且不知,柳郎生意上忙得很,不回来也是常事,他总说我旺夫,我瞧着也是,这几个月柳郎可比以前忙多了。”
说到这儿,虞莲竟还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羞赧的神色,她抬着下巴睨这柳大娘子,那炫耀的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毕竟柳娘子除了跳河,还有一天煞孤星的克夫名头。
柳云清只觉得手痒,想扇人了怎么办啊?
恰此时外头又有起哄声传来,笑的骂的尽冲着虞莲去的,虞莲脸上不好看,张大人又肃静公堂了一回,这话头总算是过去。
一旁的推官从虞莲的话中琢磨出些个不一般的来,他请示了大人,开口问道。
“据下官所知,柳家只经营了两家书坊,敢问柳娘子是也不是?书坊平日里生意那样好,还需得连夜赶工?”
柳云清点头。
“正如大人所言,我柳家只经营书坊两间,相隔不算太远,平日里巡店或是调货,只消派人走着去,时间也全然来得及。”
“至于书坊生意也不算忙,阿爹是做掌柜的,雕版、印书、装订都有专门的师父和小工,无论日常买卖还是收银子都有专人负责,阿爹过去只为督促而已。”
“就拿我掌店时来说,每日卯时开门,戌时半打烊这都是照着旧例来的,要说忙也是月底盘账,或是纸坊行情有变,叫我们商议去,这也不至忙得不着家。”
“这就对了。”推官用指节敲了敲矮桌。
“我看虞莲娘子穿着打扮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