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了、、、、、、”
柳云清将自己的身世讲清楚,狸霸儿没再说什么,只叫那奶牛猫送他们一程。
州西瓦子附近人多杂乱,他们年纪小,只怕受了欺负。
回去的路上柳云清问了奶牛猫阿鱼不少消息,诸如狸霸儿为何好心养着那么多的崽子,平时吃喝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
她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群居的猫,至多见三两个玩的好的为伴,或是怀孕的母猫互相帮着带带孩子,像狸霸儿这样有义气的公猫可不多。
这事儿没什么不好说,阿鱼这就给柳云清解了惑。
原因也不复杂,狸霸儿本身就身世坎坷。
他打娘胎里块头就大,他阿娘生他是难产没的,连带着兄弟姐妹也没给他留一个,他是被旁的母猫给带大的。
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又听母亲的好友说当年他阿娘在冬日里怀着他如何艰难觅食,一来是心怀感激,二来也是可怜她们。
待狸霸儿站稳脚跟,成立猫帮称霸汴京,自然也有能耐帮一把去。
“不似你们家猫,我们在外头讨生活不容易,又要养着那么多张嘴,好些兄弟都对大哥不满,兄弟们走的走散得散,猫帮几乎要不成了。”
“老大还是坚持养出了几窝小崽,我就是大哥带大的,我们也没叫他失望,猫帮日益壮大,下头的兄弟们心也齐,就是对上狗帮也不怕的。”
柳云清忍不住感慨,狸霸儿这样的心性不知比多少人都强。
她阿爹还抛妻弃女呢,真不如个畜生。
到了保康门赵府,阿鱼不肯用柳云清半点儿吃食,且认了门就回去了。
柳云清只好将浮霞安置好,自己去瞧了赵大官人。
赵承砚昨儿着急上火一夜未眠,今又熬了半宿,这会子睡得正香。
柳云清扒拉着床沿去看他,赵承砚仪态好,就是睡着了也板板正正的,双手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
不愿吵醒赵大官人,柳云清用小脑袋蹭了蹭赵承砚的脸颊,将布袋放在他的枕边,上头压了一朵从小庙外折的杏花。
小小的一枝,上头并着两个含苞待放的骨朵。
这便是她作为一只狸奴给官人的谢礼了。
翌日清晨,赵承砚一睁眼就瞧见自家团娘子的孝敬的,虽叫人寻了一圈儿也没见团娘子的踪影,但能得小家伙如此谢礼,赵承砚也已然心满意足。
晨起算不得多清醒,赵承砚捏着这杏花枝,一时脑海中竟冒出了“齐二郎”的脸来。
想他昨日迈上前厅的台阶,一抬头就瞧见那柳大娘子耳上挂了这么一小枝杏花。
杏花下是白皙的脸颊,因含着花饧,她鼓着腮帮子一吮一吮的,转过来的脸带着明显的错愕,下一刻那张脸就变得通红。
这叫他莫名想起团儿了,先前她偷吃桌上的花饧,见他过来,眼中也是同样的错愕羞赧,连蜷起小爪子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真是魇着了。”
赵承砚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句起身,心说人还是醒了就该起,不能多躺着。
他居然有一瞬怀疑团娘子是个人,不然如何解释她的不同寻常。
然这事儿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不然绝无可能。
叫来卯儿伺候他洗漱更衣,又寻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瓶添了水养着这杏花。
团儿头回送他的东西,可得好好珍惜着。
至于柳家那头,这会子可热闹着。
柳云清昨儿忙了一夜,早上都没能醒来,硬是睡到快午时,可给齐氏吓得不轻,以为女儿又昏迷不起了。
好在中间试探着叫了女儿起身,女儿哼哼唧唧说又困又累,齐氏就想着女儿多半是躺得时间久了,气血两虚引得她没甚精神。
好在女儿能耐,还留了银子傍身,银子花在贴补身子上,她也没什么不舍得。
特上街花了三十五文买了一只五斤重的老母鸡,又去药铺子抓了几两干枣枸杞和参片这些个滋补的。
那药铺子还给挂着几次抓药的帐呢,齐氏一次给还清了,引得坐诊的老郎中关心一句。
齐氏也精明,趁机又含着泪说寻不着良人,这钱又是典当了嫁妆首饰来的。
引得药铺子的一干人等唾弃柳掌柜之事暂且不提,齐氏回了家带着二娘子在厨房忙活了半晌,炖出来的香味直勾得三娘子都没心思玩了,就巴巴守在灶前望着。
“阿娘,我想吃个鸡腿。”
齐氏心疼年纪最小的云湘,可更心疼身子孱弱的云清,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劝道。
“好孩子,鸡腿有什么好吃的,阿娘给你捡个鸡架子啃啃好不好,别看鸡架子肉少,可有滋味了。”
饶是云湘年纪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见着她眉眼耷拉了下来,可怜巴巴扣着衣角,便是什么要求都不再提了,也够叫人心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