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组成了高塔,仿佛晴天娃娃一般的形体拿着钢针一样的事物,仿佛裁缝或是守卫一般围绕在那丝线高塔的边缘。
它们的双眼也被丝线封住,耳朵上带着仿佛耳罩一样的事物,只有嘴巴还大大的张开。
它们的嘴中不断地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语,声音就仿佛是人群之中的窃窃私语。
忽然之间,它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被封住的双眼齐齐的转向了某个方向。
它们齐声喧哗。
“看啊,看啊,那是谁?”
手中的钢针随着话语刺出一般,携带着针尾缠绕着的丝线。
“瞧瞧她,瞧瞧她,她可真是...”
它们一同朝着银白色的少女冲去。
镜子的碎片在面前重新拼接,组成了破碎的盾牌。
尖锐的钢针撞击在了镜子的表面上,仿佛失去了动力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银白色的魔力裹挟在宽大的镰刃之上,少女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朝着那扑过来的形体劈砍而去。
攻击没有丝毫的阻力,就仿佛用加热过的刀具切开黄油,那由白色的布匹所组成的身体被镰刀轻易的划出两半,化作了一团丝线瘫在了地面之上。
然而沈月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些只在魔女之巢中活动的诡异之物不应该这样脆弱。
而就像她所想的那样,那些瘫落在地的线团没过多久便再次聚合,重新聚合成了原本的形体。
魔使。
魔女所创造的仆从,只会在魔女之巢中活动的侍者。
它们会负责保护自己主人的安全,也会狩猎闯入迷宫的倒霉鬼来缓解自己主人的绝望。
但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被制造而出的仆从其实并没有独自思考的能力,它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没办法直接杀死吗?”沈月喃喃自语着,漂浮在身周的镜片表面泛起了银白色的光泽,魔力光束猛的激射而出,将眼前的魔使轰散。
趁着它们还没有重新聚合起的功夫,沈月冲入了那由丝线所组成的高塔。
也许那些魔使只要找到办法便可以彻底的杀死,但相比于那样,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无视它们。
反正只要杀死了作为主人的魔女,那些魔使也就会自行消失。
而进入了那栋高塔之中后,沈月也终于看到了魔女真正的样貌。
“魔女”这个词汇,最早的时候其实是用来称呼那些头顶带着尖顶帽,骑着会飞的扫把,使用着魔法的女性。
但沈月眼前的存在,却与那样的形象毫不相关。
那是一只巨大的形似飞蛾的诡异存在,它盘踞在蛛网般的丝线上,张开的翅膀上有着扭曲而复杂的线条,仔细看去那些线条似乎又是由无数细小的文字所组成的,让那对翅膀就像是一本翻开的书籍。
也许是察觉到了沈月的到来,飞蛾的翅膀不断的扇动,传来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人在低语呢喃。
高塔那由丝线组成的墙壁猛的开始颤抖了起来,一缕缕的丝线从墙壁之中射出,袭击向了沈月。
沈月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但是那些丝线却随即在半空之中画出了一道弧度,朝着另一个方向袭去。
碎片在半空之中凝聚,形成了破碎的盾牌。
但那些丝线却无视了这防护,就那样穿透了镜片,刺入了沈月的身体,带来了针扎一般的疼痛。
而随着那些丝线的进入,沈月感觉到自己体内魔力忽然减少了一些。
不...应该说是被吸收了。
看着那仿佛扎进自己身体的丝线,沈月的眉头微微蹙起,手中的镰刀挥动,镰刃却仿佛只是拂过水面一般,在那些丝线上划过,只是掀起了些许的波澜。
躲不掉,也没办法弄断。
飞蛾的翅膀再次扇动,更多的丝线从周围的墙壁之中刺出,朝着半空之中的银白色少女射去。
这一次,沈月没有选择再躲避,她径直的朝着那巨大飞蛾冲了过去,身周漂浮着的镜子碎片也仿佛锋利的箭矢一般,朝着飞蛾刺出。
但是,没有效果。
在镜片即将击中飞蛾的时候却被迫停了下来,就仿佛它的面前有着一层无形的防护一般,将攻击全部抵挡了下来。
而那紧随而来的斩击,同样如此。
银白色的少女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魔女,却再也没办法靠近分毫。
在她的身后,紧随而来的丝线则没有丝毫阻挡的刺入了她的身体。
沈月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魔女,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面前的飞蛾再一次扇动翅膀。
这一次,沈月听清了那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