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呵呵,曾先生,哦不,白衣卿相,你相信我,你在那样的空间里,会疯的。”
曾咏面色瞬间苍白,眼中惊恐连连。
石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白衣卿相,哈哈哈,别在老子面前装。你都被关进了牢房,还那么注重自己的仪态,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去死?进了牢房,是不是有很多放不下了?白衣卿相,你还很年轻啊,有太多的希望,而希望,才是这个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你……你……”曾咏身体开始颤抖。
“我今天也不打算审你。”石彪摊手,“既然你想去诏狱,本大人就成全你,让你去诏狱最底层的暗室体验两天。”
他抬臂咋下,就有两个锦衣卫上前,把曾咏拖了出去。
这会儿的曾咏,彻底没有了刚才的信心,整个人瘫软,瑟瑟发抖,被两个锦衣卫拖着前进。
“呸,狗屁白衣卿相。”石彪吐一口吐沫。
……
夕阳西下。
朱祁镇来到坤宁宫用膳,见到太后依在软垫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的很低。
“怎么了这是?”朱祁镇问双喜。
双喜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啊,郕王爷来过之后,太后就这样了。一天了,太后都没吃东西。”
朱祁镇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吩咐:“你把饭菜端上来。”
他来到太后面前,柔声道:“朕也收到了锦衣卫的谍报,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太后猛地抬起头,一双美目泪花闪烁,那抹水润的嘴唇此刻显得有些干燥,一头秀发凌乱在四周,没了以往的高冷端庄,冷道:“你开心了。”
“你这样,朕怎么开心?”朱祁镇也是很疲惫的样子,“朕朝堂上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事,回到这里,也还要担心你,朕……谁来体谅体谅朕?”
“担……担心本宫?”太后眼神有些躲闪。
朱祁镇朝着她伸手:“起来吃点东西,行不行?朕吃完,还要去文华殿等山东河道衙门的折子,那边又下暴雨了。”
太后轻咬着嘴唇,伸出白皙的玉手。朱祁镇伸手牵住,把她拉了起来,用力过猛,两人差点鼻尖碰鼻尖。
“我吃。”太后连忙低头。
朱祁镇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下来,大喊:“双喜,快点,朕饿了。”
双喜给太后上了一碗粥,太后黑白分明带着几分柔色,微微歪着脑袋,小口吃着。朱祁镇就不一样了,大口朵颐。
“那么多事,你也不愁,胃口还这么好。”太后撇撇嘴。
“吃饱了才有精神做事。”朱祁镇摊手,“我若像你这样,我得昏死在文华殿。”
太后听了,欲言又止。
朱祁镇大口吃了几口,道:“朕还是决定去凤阳祭祖,顺便巡视河道还有江南新政推行,你若……不去,就不去吧。”
“本宫当然得去!”太后抬头,盯着他道。
如今,漠北的那个皇帝生死未卜,她得多做两手准备。如果江南的那些传言没完没了,影响新政,那她就助一下眼前的陛下。
“就是嘛,你在后宫呆了多少年了?出去走走,看看大明的锦绣山河,都会变年轻呢。”朱祁镇笑道。
肌肤胜雪的太后,双眸似一泓清水,哼一声:“嫌我老呗。”
……
皇帝要回凤阳祭祖,朝野上下当然得准备。好在也不是皇帝第一次外出了,大家都有了经验,政务交给王直为首的内阁,军务自然是于谦总领。
朱祁镇亲自去城外大营,见了于谦。于谦向他展示了新研究出来的火枪,还是根据那年朱祁镇说的原理研发出来的。
“这也不像啊。”朱祁镇拧眉。
“陛下,按照你说的,大明目前还做不到。材料,精细锻造等都还不行。”于谦解释。
朱祁镇缓缓点头。
他想要的那种燧发枪,是在差不多百年后才在欧洲被发明出来。那个时候的欧洲,锻造,精密业,都有了一定的水平。
“老于啊,朕以后每年都拨款。”朱祁镇道,“专门用于发展火器,或许再过个百年,以后打仗大家都不拼刀了,都用火器。”
于谦这段时间也了解火器,有着深刻的认知,颔首:“这太好了,陛下重视,明军的火器定然会有大的发展。”
以前,他也想好好搞火器,可是缺银子啊。朝廷军费都缺,哪来的银子做研发?皇帝拨转款,他当然激动。
“老于啊,一步一步来吧。”朱祁镇一笑,“等有钱了,还要专门花钱研究战船,大明,需要出海,那才有活路。”
于谦这就听不太懂了。
朱祁镇就是解释了,他也不一定能理解。穿越而来的他,深知满清被西方帝国爆锤的耻辱。
那是百年屈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