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齐齐扶额。沈曼青耸耸肩:“唉,没想到我会中了探花,我爹当年也是探花。这回,够他回去吹牛了。”
“你爹还中过探花?”吴汇惊呼。
“可不是,那还是先帝时候。”沈曼青道,“他中了探花,进了翰林院,发现自己不合适当官,就辞官回家了。”
柯潜眼中满是羡慕,道:“一门双探花,也是一段佳话咯。”
沈曼青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佳个屁!他不想当官,逼我读书考取功名,以后好跟我官商勾结,把沈家做大做强。”
柯潜连忙看了下左右,无语瞪眼:“沈兄,别瞎说。”
沈曼青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挥手:“好了,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柯兄,吴兄,要不要从飞燕楼叫几个姑娘?花魁?”
柯潜和吴汇对视一眼。
“呃,只要你出钱,花魁不花魁……我还是很在乎的。”
“悄悄地,我们现在是名人,注意影响。”
……
乾清宫。
这里没有皇宫外热闹,朱祁镇窝在暖阁里看江南士绅资料。锦衣卫指挥使石彪进来汇报:“陛下,今天放榜,可热闹了。”
“那是,正是上榜学子春风得意时嘛。”朱祁镇随口道。
“这回有些不一样,那探花郎的爹,在太白楼摆下流水席,京城任何人都能去吃。”石彪感慨,“不愧是江南首富,有钱,豪气!”
朱祁镇抬头,疑惑的问:“什么首富?谁这么豪?”
石彪一脸惊诧的看着皇帝,道:“陛下,你点的探花,你不知道?探花郎沈曼青,江南首富沈一欢的儿子。”
卧槽,沈一欢?这么巧?
朱祁镇看着手中的本子,上面写的就是沈家,是锦衣卫才送来的。沈家在江南,是头等豪门,他们还帮宫里做事。江南织造局就是和沈家合作的,宫里每年的丝绸,多数出自沈家的织布坊。
沈家在江南,有大量的土地,庄园。朱祁镇看资料的时候,还想着在江南推行新政,就从沈家开刀。
“这个沈家,有没有问题?”朱祁镇问。
“陛下,这要看你怎么看了,这么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吧。”石彪道。
朱祁镇横他一眼:“嘿,老石,你现在回答朕的问题,也是滴水不漏啊。”
石彪嘿嘿笑:“陛下,臣这就派人先去江南,到时候,你想他们家有什么问题,臣就查出什么问题。”
朱祁镇:“!!!”
瞎说什么呢?朕是那样的皇帝吗?朕就是做个准备。古往今来,朝廷亏空,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
朕不是留个备选么?
……
夜,一轮弯月挂在星空。
月色下,已经是一片寒霜,阵阵寒风呼啸而过。此刻,房间内却是很温暖,窗幔下两个人影紧紧相拥。
半个时辰的折腾,皇后慵懒的靠在朱祁镇怀中,脑袋枕在他肩膀,脸蛋酡红,眼儿迷离,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浑身更是酸麻。
“臣妾告诉你个秘密。”皇后娇声道。
“什么?”朱祁镇有些心不在焉。
皇后微微提起了一些力气,身子微微撑起,青丝滑落,她直勾勾盯着朱祁镇道:“其实,姐妹们都知道你是假的。”
朱祁镇猛地坐起,大惊:“啊?”
皇后眨巴着美目,一双眸子泛着狡黠之色:“你这么猛,她们能不怀疑吗?她们都知道漠北也先抓了个假皇帝。一开始,我们也是不信的,可太后行为古怪啊。不让我们来伺候皇帝,还曾想凑钱。”
朱祁镇捂脸。
男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后宫的妃子都知道了?可她们很配合啊。
“那你们……”朱祁镇疑惑。
皇后眼眸微微垂落,面色黯然:“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太后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世人或许都羡慕我们成为了高贵的皇妃,可是,唉,朱家的妃子,能有什么呢?搞不好,还会殉葬。”
朱祁镇伸手抱紧她,心想这些妃子其实也挺悲剧的。皇后靠在他怀中,或许是太疲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
朱祁镇毫无睡意。
他小心翼翼的起来,走出寝宫,在后宫的小道上边走边看。太监和宫女都睡着了,根本没有大小他。
经过高淑妃的寝宫,他发现宫里还亮着灯,便大步走了进去。站在寝宫外的宫女看到他,吓一跳,连忙上来参拜。
“淑妃还未就寝?”朱祁镇问。
“娘娘最近难入睡,在看书。”宫女道。
她正欲起身去禀报,朱祁镇挥手阻止,轻步走了进去。
寝宫内置有炉子,相较于外面,这里温暖宜人。地面上铺展着名贵毛毯,脚踏其上,感觉柔软而舒适。室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