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鸡和拿着棒槌敲你脑袋的毛熊鞠躬的废物!”
陈大跃用英文骂人的词汇比较匮乏。
但是通篇回信下来,含“shit”量极高。
而且一些不带脏字的辱骂攻击性却比脏话更强。
作为一位向来以温文尔雅的一面示人的文明学者,陈大跃能够有这样情绪激动的一面,是很难得的。
法比奥在收到了陈大跃的这篇来信之后,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晚餐。
包裹着酸黄瓜、洋葱、培根煨烧而成的牛肉卷,那色泽和模样确实很像是......
用碎牛肉揉成的柯尼斯堡肉丸子搭配着用刺山柑和柠檬调配成的浓稠酱汁,看起来也确实很像是......
最后一道用猪肉、土豆、酸菜炖成的软烂的肉汤,看起来更像是......
“呕......”
“Schei?e!”
法比奥找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他没有任何食欲了。
他暗骂了一声,但是自己却又冷静了下来,重新用手机打开了陈大跃发给自己的邮件,把他那火力全开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再看一遍,脸上阴晴不定的。
“Schei?e......”
法比奥又骂了一声。
但这句话是在骂自己的。
能够让陈以这样的口吻和愤怒来问候自己的,那确实就是自己的态度问题。
法比奥不是不会反思的人。
恰恰相反。
他觉得自己最会反思了,也最会认错了。
只是,陈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自己最近这些年都在参加大不列颠那群用鼻孔看人的大鼻子呆比的会议。
虽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接触正志倾向的东西。
但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思维也已经被渗透了。
华夏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法比奥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完整的认知和概念。
只是在他求学的时候,只知道那边是一个神奇的学术荒漠。
华夏国内并没能出现什么在理论学术界很有影响力的成果,但是来自于华夏的天才却在世界各地展现着他们的天赋。
就像是他认识的陈大跃。
法比奥脸上的脸色变幻了许多,最终化作了一口浊气狠狠地吐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不纯粹了。
肮脏了。
就像是被该死的高卢鸡用他们的根茎在自己的脸上拍打的感觉。
“Schei?e。”
法比奥连忙回到了家里。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用邮件去回复陈大跃,而是选择拨打了昂贵的国际电话。
“谁啊?”
睡眼蒙眬的陈大跃被法比奥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他也没看电话号码,揉着眼睛直接一把接起了电话。
谁家好人三更半夜的给人打电话?
“,sorry......”
陈大跃听着电话里口音浓郁的英文,皱着眉头看向了电话号码。
很是陌生。
像他们这些搞学术的,正常的时候都是用邮件联系,虽然关系好的朋友会保留对方的电话号码,但是正常的时候,好多年都不见得会打一次电话。
陈大跃听着对面在那疯狂忏悔了一会之后,才算是听明白了给自己打电话的是法比奥。
“法比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陈大跃终于开口回应了忏悔的法比奥,法比奥一脸懵逼,他都快把自己忏悔哭了。
“不是晚上九点么?”
“那是博林时间!我这里是京城,现在是凌晨三点!”
陈大跃无语地吐槽道。
“不过看在你道歉很诚恳的份上,我明天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聊一聊关于我的天才学生许青山的事情,并且,你需要对我的宝贝学生进行一些补偿,你明白的。”
这才是陈大跃的目的。
没有目的和最终目标的争吵是毫无意义的。
陈大跃的情绪发泄,最终是要拿到来自法比奥的资源。
当然,如果法比奥翻脸不认人了,陈大跃也没啥损失,对于他来说,也算是筛选了一个潜在敌人。
当陈大跃成为京大数院概率统计系一员的时候,他就坚定着自己学成回国的信念。
无论是他让章复曦去访学回来任教,还是把丁箭推出去读博,但是极力想让丁箭在之后回归京大数学系担任教职。
陈大跃确确实实的是一心一意地在建设京大概率统计系上。
他最常和自己的得意门生们私下聊天的时候说起:
“我们出国,是为了更好地回国。”
“把前沿带回来,直至我们成为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