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皇后还看着那一轮孤独的圆月,释然一笑道:“说句实在的,死亡对我个人来说,就是一种解脱而已。”
“这就和劳累过度的人,美美的睡一觉,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觉会一直睡下去而已!”
说到这里,马皇后的脸上,又有了一抹遗憾之色,但却并不浓郁。
孙博渊轻轻抬头,看着站在月光之下,说着她这番瞒着朱元璋,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
他自然是读懂了马皇后的内心。
她马秀英本是大家闺秀出身,因家道中落,才寄宿在义父郭子兴的家里。
她嫁给朱元璋之后,也过了很长一段艰难的创业岁月,这一路走来,她任劳任怨,真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她却做到了由奢入俭,又由俭入奢的同时,还不忘初心!
最起码在他孙博渊的眼里,她马秀英是当之无愧的一代贤后。
其实,满朝文武都和他的想法一样,那便是最起码在他们自己看来,她马秀英就是当之无愧的一代贤后。
孙博渊也希望这样的贤后,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甚至还愿意分一部分他的寿命给马皇后,他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空谈而已!
想到这里,孙博渊也只是行礼一拜道:“启奏皇后娘娘,您如果严格按照臣的方子吃药,按照臣的食谱吃食,并时刻保持身心愉悦,早睡早起,不操劳,不忧心,每天适当散步的话,活到洪武十五年没问题。”
马皇后听到这里,也是当即眼前一亮。
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知道自己一定活不过她家重八,但也预估有个十年寿数。
可却万万没想到,她却只有四年多,不到五年的寿数了?
而且,还得是完全配合太医治疗的情况下!
马皇后看了看眼前的孙太医,更是想到了他当代药王的名声,虽然说有吃祖上名气的嫌疑,但他能做到太医院使这个位置,也绝对不仅仅只是靠祖上的名声而已。
片刻之后,马皇后也只是长舒一口气道:“我能过年吗?”
“能陪重八和标儿过年吗?”
“能陪我的儿女孙子孙女儿们,一起过个年,看到洪武十六年的太阳吗?”
孙博渊当即眉心一皱,他很想说一个‘能’字。
但他还是认真负责的说道:“以臣的本事,只怕不一定能做到。”
马皇后呆愣片刻之后,又心平气和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孙大夫。”
“切记,不许告诉陛下,不许告诉太子,要是传出去,我会要你们的命。”
“只要成功瞒到最后,我死之前,就一定会保你们太医院所有大夫的周全。”
“下去吧!”
孙博渊当即一拜之后,就赶紧离开了此地。
与此同时,马皇后也是再次看向宁波府的方向,同时心中暗道:“在此之前,我必须把你弄到朝堂上来,必须让心甘情愿的为我家重八效忠,为我家标儿效忠。”
“......”
宁波府衙之内,
马皇后看着此刻,脸上写满‘这都不是事’的叶青,以及他手上那墨迹还未完全干掉的药方,也是若有所思的思索了起来。
“以他的医术,怎么就只看出来我有点虚?”
“如果他只有这点道行的话,战场下来的伤兵,他又怎么能接连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
“难道,他只是精通于战伤急救?”
想到这里,马皇后的脸上,还有了一抹释然的淡笑。
是啊!
世上哪有样样都精通的人,治病救人这个专业,才是真的需要日积月累,越老越精湛的专业。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把战伤急救掌握得这么好,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又暗自庆幸道:“看不出来也好,他可不会听我的,不告诉重八。”
紧接着,她又一把接过叶青手里的药方道:“行吧,这个礼物,我接了。”
话音一落,马皇后就快速转身,往马车而去。
与此同时,叶青却是当即变脸,眉心微皱道:“大姐,这方子真不错,你一定要当茶喝,喝它个半年。”
“记住,不是五个月,不是七个月,是半年,是六个月!”
“还有,你家老郭的生意,他自己会照看,你也别跟着他到处跑,多休息,少操心。”
一句‘需要我的话,我会帮他一把’愣是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得出口。
叶青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作为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人,他也不能说出口。
可与此同时,马皇后却是心中暗自一笑道:“且不论这方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