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便时刻游走在身披基层将领甲胄的年轻小将面前,只待伺机突袭!
在他看来,只要杀了这位基层将领,那年轻少将军就算是武功再厉害,也架不住随时随地的前后夹击。
丰臣太郎的眼里,张炯峰早已是一身布面铆钉甲,全部染上了倭兵的鲜血。
他现在杀敌正酣,只是不断的发出虎豹般的战吼,只是不断的挥动手中的战刀。
或格挡招架以至火光扎线,或一刀下去血洒满天,也或一刀下去,就是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飞向两边。
此刻的张炯峰,早已是一腔正在沸腾的热血,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里,只有眼前的敌人,而敌人的身上,也只有一个‘杀’字!
而他的现在脑子里,也只有‘杀尽倭奴’四个字,与‘保护将军后背’六个字!
也就在此刻,张炯峰一刀砍进一个倭兵的脖颈,却在砍到一半之时,被卡在了里面。
张炯峰看着这一幕,这才知道他已经开始喘大气,而且还汗如雨下。
他手上的力道,已经不足以像刽子手一样,让倭奴的脑袋瞬间分离了。
可也就在张炯峰想要奋力抽出战刀之时,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就刺进了他的腹腔。
丰臣太郎看着这一幕,只是一声奸笑之后,就转动刀柄九十度,还手往下压了压刀柄。
紧接着,他又快速的抽出武士刀,利用倭奴的身法,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眼里,鲜血正在快速从张炯峰的肚子里冒出。
要不是这身质量过硬的布面铆钉甲,就他刚才的那一下子,非把张炯峰的肠子带出来不可。
也就是这一身布面铆钉甲,才让他看上去还有完整的肚子,也才让他的伤口没有如泉眼一般飙血。
此刻的张炯峰,也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并没有感觉到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知道,钻心的疼痛感,片刻之后就会袭来。
只要他停止战斗,只要他现在亢奋到极致的心情稍微平缓,那钻心的疼痛感就会袭来。
“我,不能倒下!”
“他们的目的不在我这个基层小将,而是我身后的少将军!”
“我不能让少将军分神,我不能让这个倭奴得逞!”
“......”
张炯峰看着偷袭他得逞之后,就退到后面看着他的丰臣太郎,只是一声爆喝,就划破了一个倭兵的脖颈,同时腾出手撕下一块这个倭奴的衣布。
丰臣太郎的眼里,张炯峰把这块捏成一坨的衣布,一下子就塞进了自己那正在冒血衣甲里。
其实,他不仅是塞进衣甲里,还塞进了自己的腹腔里!
紧接着,他就双手持刀,继续与朱棣保持背对背的阵型战斗!
丰臣太郎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由的心生敬意。
他不明白,明军将士为什么在面对他们之时,会爆发出如此滔天的战意?
他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面对他们之时,明明已经精疲力尽,却还会越战越勇?
在丰臣太郎那各种不明白的目光之中,张炯峰连续砍杀了八个倭兵。
终于,唇无血色的他,只感觉眼前模糊,还手脚无力。
也就在此刻,朱棣感受到了来自于后背的碰撞和温度。
朱棣只是眼前一亮,就要转过身去,护住这位只要不战死,就要让其陪他一起去北平就藩,还要让其担任亲兵卫队长的张总旗!
“将军,别转过来,自己杀你的敌。”
“末将,末将,还能保护你的后背!”
“......”
虚弱而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刀兵相碰的金属声音,也夹杂着双方的喊杀声,一起传到朱棣的耳朵里。
朱棣只是眼睛那么一眨,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只是目光坚定而凶狠道:“好,那就有劳张将军了!”
朱棣的背后,靠着朱棣的后背,这才勉强稳住身形的张炯峰,当即欣慰且高兴的一笑。
是啊!
哪个当兵的,不想被人叫一声‘将军’?
可成为别人嘴里的‘将军’,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想要成为别人嘴里的‘将军’,只有两个方法!
而这第一个方法,就是在官职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可天底下又哪有那么多的,从五品及以上的武官。
他这个正七品总旗,要想要成为别人嘴里的‘将军’,那就只有成为别人敬重的,发自肺腑喊出来的‘将军’。
很显然,他张炯峰这辈子是当不了名副其实的将军了,但却也成为了别人嘴里的‘将军’。
而且,还是真正的将军嘴里的‘将军’!
“我这也算是万里挑一,也算是光耀门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