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有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处事原则。
想到这里,他就看向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叶青。
“老弟,不能再说下去了。”
“陛下就在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再说走下去,你得没命啊!”
“......”
也就在徐达如此思索之时,叶青也在想办法酝酿自己的情绪。
他想到了大明的白面包青天郑士元,郑士元一生清正无暇,且兢兢业业,也就是妻患重病,才得以回家探视。
但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不但没钱给妻子治病,甚至在妻子病逝后,还没有钱办身后事。
他的儿子竟然还想到了卖身葬母这种,根本就不是办法的办法。
如果不是同僚亲友筹钱,他的儿子就真的要卖身葬母了。
这就是给朱老板老实打工的下场!
朱老板的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可以说现在的贪腐之风,他朱元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他稍微提高一下官员的待遇,贪腐之风就不会这么严重!
一个宁波府,竟然有一半的官吏因贪被杀?
如果他朱元璋给的俸禄,和他叶青给雁门县官吏的待遇一样,最起码可以少杀一半!
所以,陛下绝对有错在先!
想到这里,叶青当即决定拉满自己的情绪,请他朱元璋扪心自问。
虽然朱元璋不在这里,但朱元璋的耳目在这里。
他就不信了,朱元璋知道之后,还能一点不生气?
想到这里,叶青便指着应天府方向的苍天,用大骂老天不公的气势道:“陛下是不在这里而已!”
“如果陛下在这里,本官就要请他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扪心自问。”
“他当皇帝之后,有没有满足自己的七情六欲?”
“有本事他继续如同朱乞丐一样,吃翡翠白玉汤,有本事他继续如朱和尚一样,吃青菜啃窝头啊?”
“可是他呢?”
“虽然不像那些亡国昏君一样荒淫无道,但也穿锦衣,吃好菜,后宫妃嫔不少吧?”
“这么说起来,他和本官奖励的那一批所谓的贪官,又有什么两样?”
说到这里,叶青只是下意识的走了两步,他的手就刚好指到了对面酒楼三楼包厢,那开得不大的窗户。
还是朱元璋所在的那扇窗户!
叶青继续用骂苍天不公的气势道:“他不过就是一个,欲望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然后又能克制自己,不让欲望继续扩大的人而已!”
“可他又凭什么要求帮自己办事的官员,只要不饿死就行呢?”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能全怪他们吗?”
“本官相信,有不少的人是因为爹娘妻儿生病,却无钱看病,才走上的这条路!”
“只是有的人,有钱看病之后就停手,有的人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陛下有错在先?”
众人听到这里,就不再是若有所思的点头了,而是坚定无比的点头。
“叶大人说得不错,还真就是陛下有错在先。”
“本来就是,辛苦那么多年才考上功名,结果去落个爹娘无钱看病的下场,是我的话,我也利用职务之便,买田置业了呀!”
“陛下这事办得,确实是真的很恶心。”
“小点声,别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怕个屁,叶大人都敢,我为什么不敢,恶心,太恶心了!”
“......”
‘恶心’二字,不断的从下方,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
朱元璋此刻的脸色之难看,像脸色铁青这种词汇,根本就不足形容。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扩散而来的声音。
朱元璋那锋利如刀的目光之中,叶青又释然一笑道:“当然了,这也不能完全责怪陛下。”
“陛下也不容易啊!”
“本官在雁门县之时,就对县民说过,陛下贫苦出身,却能‘驱逐胡虏,恢复华夏’,他于我华夏有大功,我们应该铭记于心。”
“他之所以在治世方面,如此无能,不是,如此低能,也不是,如此局限。”
“对,局限这个词就对了!”
“那是因为他学问太少,眼界太低所致,并不是说他不努力。”
“尽管他的努力,大多都是些无用功,但最起码的陛下态度是好的嘛!”
“而本官......”
也就在此刻,
大家只看见穿着青色官袍的吴用,带着两个壮汉,突然就冲了过来。
吴用冲到台前大声道:“公审大会结束,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