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是真的不想管什么闲事,只是在他的眼里,一切能招惹朱元璋的事情,就都不能算是闲事。
不仅不是闲事,还是他不能不做的事!
走马观花式的来上任,还能遇到这样的缘分,简直是太幸运了!
叶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用想都能猜到,一定是朱桓干了缺德事,来追杀灭口的烂大街剧情。
可这样的剧情在他叶青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机’一般的存在。
叶青看着眼前小伙道:“朱桓干了缺德事,收买你不得,就派人来灭口,你是在逃命对吗?”
叶青根本就没往告御状的方向去想,因为就朱桓父子的身份背景来说,告御状也很难置他于死地。
只要这年轻男子说出自己的委屈与冤情,他这个真正的现任知府,就帮他主持公道了。
告御状没用,但给他告状就非常有用!
也就在叶青如此盘算之时,年轻男子也在一边打量对面的白衣公子,一边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这名年轻男子名叫陈文,是宁波府经历司的一名基层吏员,但却有一位还算漂亮的妻子,朱桓见到之后,就想拜曹操为师。
为了这个目的,朱桓找到陈文说,只要把夫人借他一晚,就升陈文为经历司的经历。(府衙经历司,相当于秘书办公室,执掌出纳文书,行政长官为正八品经历)
可人陈文是个硬骨头,绝对不干卖妻求荣的龌龊事。
朱桓恼羞成怒,就要霸王硬上弓,可陈文的夫人也为人刚烈,一头就撞在了柱头上。
就这样,朱桓没办成事情不说,还背上了一条人命债。
朱桓知道,这种事情用钱是不一定可以摆平的,所以直接就准备杀人灭口。
要不是他陈文跑得快,他早就死于杀手刀下了!
陈文见眼前白衣公子知道对方是朱桓后,不仅没有一点害怕的反应,还大方的说对方不是东西,当即就对眼前公子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普天之下,敢不把朱桓父子放在眼里的人,只有真正的皇子公主,以及徐达家的人。
再看身边护卫,手上的功夫也不是普通的江湖杂耍,该是一身便衣的精兵强将。
想到这里,陈文就越来越肯定他的猜想了。
陈文当即叩拜道:“不敢隐瞒恩公,我是在逃命,但也是想进京城,找郑士元或者韩宜可大人告状。”
“我连御状都不敢告,就怕皇帝知道后......”
剩下的猜测之言,陈文不敢说了。
可即便是他不说,叶青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无非就是担忧皇帝偏私,小惩大诫就算了事。
不得不说,眼前之人很聪明,知道去找大明的二位白面包公,只有找他们俩,才有弄死朱桓的可能。
叶青绝对不怀疑二位大明的白面包公,只觉得他们二人前脚刚秉公执法,后脚就要被朱元璋收拾。
他叶青实在是不想让这二人受损,只有自己代劳了!
想到这里,叶青又开口问道:“能说说看,他朱桓都犯了些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死罪,我就派人送你进京告状,如果是死罪,那就不用进京了,这个案子,本官接了!”
陈文听到这话,当即眼前一亮道:“您到底是谁,您敢接这个案子?”
叶青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道:“说不说随你,如果不是死罪,我听都懒得听!”
陈文再看眼前的白衣公子,又再次否定了他的猜想,只因为年龄对不上。
不论是皇家还是徐家,年纪最大的太子和长子,也都还没过二十岁,可眼前之人却不止二十岁。
并不是说叶青看着不年轻,只是这具年轻的身躯太过稳重。
陈文虽然猜不出眼前白衣公子的身份,但却可以肯定,眼前公子比他还想弄死朱桓。
只要肯定这一点就足够了!
陈文当即说道:“不敢隐瞒恩公,我叫陈文,是宁波府经历司的一名文职吏员,俸禄不高,但也够过活。”
“家父病逝已有三年,家中尚有母亲刘氏,于去年娶妻张氏......”
陈文用还算简洁的语言,说出了朱桓见色起意,逼死他妻子的事情,不仅如此,还说出了他这些年的贪腐罪行。
宁波府临海也多河道,所以每年的河工开支就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可他朱桓却竟敢贪污河工款项。
仅凭这一条,按照大明律法,就够他朱桓死十次了!
陈文不仅说出了朱桓的种种罪行,还从包袱里拿出来了他的分赃账本,以及相关文书证据。
叶青看着这些实打实的证据,当即嘴角一笑道:“好了,你可以知道我是谁了。”
叶青话音一落,吴用就当即开口道:“陈文,还不拜见新任宁波府知府大人,叶青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