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只有他们敢发话,也只有他们知道该怎么说。
吏部尚书吕本依旧目不斜视,一副陛下说了算的样子!
胡惟庸也自然不会站出来说话,这表明了就是皇帝陛下在给他们挖坑!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在监国期间就派了人去观战不说,他朱元璋还就在雁门县‘督战’,这封奏疏是真是假,他还能不知道?
之所以在这里多此一问,无非就是等着他们说一句‘督办粮草补给本就是边镇县官的职责,用不着特别嘉奖’。
只要有人敢这么说,他朱元璋一定会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知道,怕他升官到你们跟前来吗?’
到了那时候,想他叶青不升官都难!
只要他们不表态,他叶青这封谦虚的奏疏,就只有真的谦虚下去了!
现在想弄死叶青不可能,让他不升官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可也就在胡惟庸如此盘算之时,孔克表立即就跳了出来,他抱着玉笏就是狠狠的一拜。
“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臣请求陛下,为雁门将士论功行赏!”
朱元璋见到这位个头比胡惟庸高大半个头,长相和个头都颇有孔子遗风的,孔子五十五世孙,瞬间就是放心了。
不仅如此,还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是自然。”
“咱问的是,咱该如何奖赏雁门知县叶青?”
孔克表笑着道:“督办粮草补给,本就是边镇县官的职责,用不着特别嘉奖,但朝廷也该下诏表扬,命其再在雁门县连任三年。”
“年轻人心浮气躁,不能升得太快,应该多在地方上磨炼。”
“......”
孔克表就这么滔滔不绝的发表着他的言论。
他自然知道叶青的这封谦虚无比的奏疏,并没有说大实话,早在朱元璋回朝之前,观战将领就把真实的情况传了回来。
早在半个月之前,满朝文武就已经为他叶青那神鬼莫测的指战能力,以及雁门驻军的惊天战果所震撼了。
这都震撼了半个月,朱元璋才坐着马车赶回来。
这第一天上朝就开始为叶青升官做铺垫,他孔克表自然是不乐意的。
孔克表也不知道叶青写给朝廷的奏疏,为什么不说大实话,又为什么要这么的谦虚。
他只知道,这封奏疏可以成为他阻止叶青升官的有效助力!
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一边涛涛不绝的讲大道理,一边如此盘算之时,胡惟庸的脚趾都要扣紧了。
他现在只想飞起来就给孔克表一巴掌,并说一句‘孔大儒,你的脑子呢?’
“啪!”
正如胡惟庸所料,朱元璋一把拍在龙头扶手上。
穿着龙袍身坐龙椅的朱元璋,浑身上下的气质,可不是雁门县的贱商郭老爷可以比的。
这里是京城,这里是他的底气所在!
他一个眼神,就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
还不等朱元璋开口说话,满朝文武就全部都跪了下来,孔克表更是以头抢地不敢抬起!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一幕,可以说是非常的满意。
与此同时,他又心中暗道:“叶大人,只要开春税上得好,你就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咱,不,朕非常的期待!”
“只是有人不想让你来,朕得帮你个忙啊!”
想到这里,朱元璋便用那深邃的目光看向孔克表道:“抬起头来。”
“太子殿下没派人去了解,还是了解了你不知道实情?”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在咱的面前谦虚,也是为了文官不涉军的大局!”
“他叶青为了这个大局,以军师自居,以掌书记自居,然后又写这么顾全大局的奏疏给咱。”
说到这里,朱元璋再次加强语气道:“你是要朕,做个顺水推舟的睁眼瞎吗?”
“你是想雁门军民戳着朕的脊梁骨骂,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孔克表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忙叩拜道:“陛下明鉴,臣不知道这事啊!”
“臣只是一个翰林院大学士,臣根本不知道这些军国大事呀!”
朱元璋听后,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从官职来说,他确实是不知道也不该知道,但他不知道才有鬼了。
回到应天府的朱元璋,远离叶青的朱元璋,绝对是一个运筹帷幄,还能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皇帝。
他只是看向胡惟庸道:“孔爱卿不知道,胡爱卿你可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说呀?”
胡惟庸抱着玉笏走出来道:“臣只是在想该如何为陛下,出一个妥善的主意。”
“那你想到了吗?”
胡惟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