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的田三保长出了一口气,将门闩插好,这才走进了屋里。
很快,他又提着一个包从屋里走出来,伸手拉灭屋里的灯,关好房门,走到大门口先是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会儿,确定外边没人后,拉开门闩,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先向已经空无一人的东边胡同瞅了几眼,然后放下手中的包转身将大门锁好,看着锁的挂锁,又叹了口气,弯腰提起地的包,向女人刚才离开的相反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女人已经走到了胡同口,走到这里后,她停下脚步回头向胡同里看了眼。
可惜,幽暗的路灯并不能让她站在这里看到刚才出来的那座小院儿。
她抬手擦了下脸的泪水,似乎是感觉脸的泪水太多,她摘掉手套伸进大衣口袋里去掏手帕。
手刚塞进口袋里她脸的神情就是一变,随即就一脸诧异的低下头。
只见她的手从口袋里出来时拿的不止是手帕,还有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和一个……
这是银行的存折?
虽然自己没在银行存过钱,但她见过别人的银行存折,她很确定,手中这个红白相间纸质稍硬的小本子就是银行存折。
可这是从哪里来的?
还没等这个疑问彻底浮现在心头,她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顾不看那个存折,她急忙打开了折的四四方方的那张纸。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张纸就是三哥给她写的留言。
借着路灯的光芒,她扫过纸那熟悉而又的凌乱字迹,以及内容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更多了。
将手中的东西胡乱塞进口袋里,抬起手随便在脸抹了一下,她转身向着胡同里跑了过去。
许是没踩稳,也许是地那薄薄的积雪有点滑,刚跑两步她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女人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不过,院儿门的挂锁却在提醒她,一切都晚了。
……
“大诚,那会儿你跟智海出去是追谁去了?”
夜渐渐的深了,外边的雪也越下越大,煤山东胡同二十号院后院主屋西耳房内。
罗敏躺在热乎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男人宽阔的怀里,忽然想到五点多时发生的事情,便好奇的问道。
“我俩那会儿准备出去厕所呢,刚出门碰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李言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妻子讲了一遍。
他们两个那会儿出去后转了一圈也再没找到人,担心是不是误判,金智海还专门去横栅栏胡同那十几个院子挨个走访了一遍。
确定所有居民今天家里都没来客人,也没见什么瘦高个中年男人,金智海就知道,他的判断没错,那个人百分百有问题。
但具体什么问题现在也说不清,在遍寻无果后他只能给居委会和辖区派出所打了个招呼。
坐在被窝里,一手搂着妻子柔软的身体,李言诚伸出左手拿起他床前特意准备好的硬纸板夹子和纸笔,放在拱起的腿随手在边慢慢的画着。
“咦,大诚你还会左手画画?”
罗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冒着好奇的光芒。
画画李言诚是肯定不会,也不能说不会,他是没学过,但穿过来后多出来的那股中医传承里有画中草药的技能。
所以,画别的他不会,画那些中草药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