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诚同志是前年七月以大夫身份,从城东区第一医院借调到一处卫生室,当时咱们在座的各位没人知道他还掌握了这么一项惊人的技能。
那么在他来调过来后显露这项技能之前,咱们是怎么破案的?
各位同志,我想说的是,咱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更不能让奋战在一线的广大同志们产生一种惰性心理。
我无意批评三处在侦破这次泄密事件时的态度,但我就觉得咱们在面对每一个案件的时候态度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次咱们批准了大面积使用特殊审讯,好,案件快速侦破了,那么下次呢?下次面对的有可能是一家拥有数百上千干部职工的单位,怎么办?
把这上千号人全部用特殊审讯方法过一遍吗?”
说到这里,管副局长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整个人朝后一靠,靠到了椅背上,转头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扫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干脆咱们社会局解散了了事,留下李言诚同志一个人就可以,最多给他配几名助手,再配几个警卫员保护安全。
因为无论是哪里发生了什么案件,他过去后挨个审讯一遍,总能找到那名案犯,这多省事儿。
还可以延申到公安系统的刑事侦查部门,这个部门我看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哦,还应该加上监察部门,他们留着也没啥用了,被裁撤掉的这些部门工作人员完全可以投入到其他需要大量人员的领域去工作。
各位,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什么时候我们组织竟然沦落到需要某一位同志出来独挑大梁的情况了?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这位同志出事儿了,不在了怎么办?难道工作就不干了吗?
扯的有些远了,回归到今天咱们讨论的主题,对于三处申请让李言诚同志协助继续审讯,我个人表示反对,坚决不能培养出一线侦查人员的惰性心理,等、靠、要的态度不可取。
当然啦,在案件进行到关键时刻,或者说线索全无的情况下请求支援这绝对没问题,以及一些恶性案件上让李言诚同志出面尽快打开突破口这我完全支持。
对于李言诚同志我们还是要多加保护,一个战略性武器,我们不能当成常规武器去使用啊。”
管副局长算是摆明軍马的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发言也引起了在座众人的沉思。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确实是不能让一线的侦查人员对李言诚产生严重的依赖心理,这样的话,对工作,对人才培养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也更容易让大家产生干与不干一个样的想法,失去工作上的积极性,长此以往就废了。
……
就在局领导开会讨论的时候,李言诚此时在公安医院正在对部队总院刘主任送来的三位癌症患者进行治疗呢。
这位刘主任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了要送病人过来打算看看治疗效果,那马上就行动了起来。
对于这年头的癌症患者来说,得上这个病,那基本就是宣告没救了,生命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这段时间,并且还需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前边就说过,因为检查手段的不完善,无论是哪种癌症,在当前医疗技术水平环境下,当能被查出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中后期了,甚至还有根本就检查不出来的。
对于这些患者来说,既然不管是谁治都治不好,那就算换一个大夫也无所谓了,虽然这个大夫看上去是那么年轻。
第一波送过来的三位患者,都是昨天,元月十六号过来的。
今天是接受治疗的第二天,其中有一位快七十岁的老年男患者已经决定,不管能活多久,以后就在这个年轻人这里治疗。
为什么呢?
疼!
昨天在这里接受了第一次治疗后,晚上没吃止疼药竟然都没疼,两个月了,让他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囫囵觉。
出现疼痛,往往是病症进入中晚期的一个标志,但不是必要条件。
刚开始的时候多为隐痛或钝痛,晚上比较明显,这是因为晚上安静下来后没有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无形中就会放大疼痛的感觉。
痛感会随着病情的发展逐渐加重,变得难以忍受,开始昼夜不停,发展到后期,一般止痛药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了。
这种疼痛一般是癌细胞侵犯神经造成的。很多晚期癌症病人出现的剧烈疼痛,难以忍受,甚至使用最强的止痛药也不管用。
尤其恶性肿瘤晚期患者,他们往往需要忍受令人绝望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止是身体上,同时还有心理上的,除了癌症本身导致的身体损害之外,这些患者主要是还得忍受对疾病的恐惧。
癌症,从这个名词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是人们谈之色变的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