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无心看秘书送来的文件。
事态的发展已经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将引发此次事件的那几个家伙给活劈了。
严家业莫名其妙的失踪,不管是蓄谋已久的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掳走,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事儿看起来是不大,但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严家业,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那么此次事件的走向都将变得不可控。
而这个短时间指的就是今天剩下的这半天。
从现在开始截止到明天早上八点,如果此案还没有一个说法的话,那么必然就会有其他部门来接手该案的后续调查。
到时候肯定就是从头查起。
首先,严家业为什么会到公安医院来住院。
被打伤了?好,谁打的?为什么要打?打的有多重?真的已经伤到了必须住院的地步吗?
这些问题只要一甩出来,抽丝剥茧的就会把很多人提溜出来。
不要说什么那些人能抗住,别忘了,那个年轻人可还在呢,有他在,根本不可能出现拒不交代的情况。
除非……
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有些头疼的抬手捏了捏了眉心。
除非什么?让所有参与了此次事件的人都彻底闭嘴吗?
呵呵,可能吗?
亦或者让那个年轻人彻底闭嘴?
这个办法倒不是不行,但一想到老罗、老王、老方还有刚调回来三个月的老孙几个人,他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这四个人单独一个也许还不至于让他忌惮,但他的手只要敢伸向安全委,就算排除掉老罗这个非安全委的人,其他三人联手也够他喝一壶的。
更别提还有几天前才找过那个年轻人谈话的老伍。
也就是不知道猪队友这个词,否则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此刻肯定会大骂几句猪队友。
真正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
视线转回到公安医院这边,即便医院里已经因为调查失踪案件的人越来越多,显得有些乱糟糟,但社会局这栋专用小楼依然还是那么安静。
非本局内的相关人员以及手持局、总部或者安全委的介绍信,其他人员想靠近这里,无一例外都被挡在了外边。
煎的药已经煎好了,给孟兰也灌服了进去,这个老女人从被抓住的那天起,别说什么人身自由了,就连吃不吃东西喝不喝水都失去了自我掌控的能力。
“孟兰,你的身体情况你应该很清楚,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你埋藏在心底的那些秘密都讲出来吧,明明白白的离开人世不好吗?”
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孟兰,钟局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如果能让她主动开口,那么他们得到的东西会更多。
而不用纠结最后时刻到底是该问这个还是问那个。
对于钟局的话孟兰置若罔闻,每次只要清醒过来,她的视线一定实在李言诚的身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李言诚站在一旁坦然的接受着她目光的洗礼,半年了都,他已经习惯了被这个老女人这样盯着看。
终于,时隔半年之后,孟兰第一次主动开口,开口的同时,她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了钟局的身上。
“钟副局长”
因为身体虚弱,浑身上下没有一两力气,孟兰说话的声音比苍蝇飞过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听她说话必须要努力的侧耳倾听,屋内还不能有一丝杂音。
见她终于主动开口了,屋里众人的精神都是一震,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钟局连忙向病床边走了两步,弯下腰更靠近了些。
“孟兰,你想说什么。”
“想让我主动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们把王泉山带过来?”
见王泉山,这是孟兰被抓当天提出的那个条件。
当时她之所以提出要见这个人,目的其实很简单,王泉山是她前夫,是她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的父亲。
同时也是一个潜伏者,并且王泉山能暴露,还是被她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