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菊玲走进住院区的拱门,赵老三转身快步往医院大门口那边走去。
他现在能确定一点,就是那个便宜外甥临死也不知道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贺菊玲,他还是有一点愧疚心的。
这个外甥媳妇儿待他一直都不错,就是梁秋涛出国留学那三年,逢年过节也都会惦记着过来给他送点年货。
他现在可以说是亲手埋葬了她的幸福生活。
不过没走几步赵老三又将这点愧疚心给抛到了脑后。
因为转念他转念间又想到,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说是救了她。
如果梁秋涛一直活着,就他们几个那点水平,打算做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到那时,贺菊玲受到的牵连可能会更严重。
想到这里,赵老三的脚步顿时就轻快了不少,很快便走出了医院大门。
他的脚步这一轻快,却是没注意到马路斜对面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
这边李言诚和罗敏在食堂吃完饭,二人一边转着一边闲聊着,等回到家门口都已经是八点多钟了。
胡同里各院儿门口还都坐着不少人,小孩子们也还都在胡同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大诚”
刚站在院子门口跟大伙聊了没几句,隔壁二十一号院段副主任的大儿子段正辉就找了过来。
“正辉,你这是……找我有事儿?”看他神色,李言诚就知道他找自己有事儿。
“能借一步说话不?”
“怎么了正辉?”
李言诚跟着段正辉往一旁没人的地儿走了几步,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诚,你对你们局三处的人了解不?”
段正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给李言诚发了一根,又划着火柴帮着点上。
“三处?我跟那边不是很熟,你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的大诚。”就着那根火柴将自己嘴里的烟也点上,吐出烟后段正辉这才说道。
“我有一个线人,是咱们这一片的一个小混混,就靠在鬼市倒腾点东西赚点小钱过日子,家在东高房胡同,小名叫小武,大名叫赵国武,今年十八、九岁,不知道你对这孩子有印象没?”
“小武?东高房胡同?你说的是不是赵墩子的儿子?就是脚手架上掉下来倒霉的刚好摔到脑袋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你在部队的时候赵墩子老婆也不在了,家里就剩下了小武一个。”
“嗯,我有印象,我记得今年过年的时候好像还见过他,他是你的线人啊,怎么了?”
“这小子失踪一个星期了。”
???
李言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叫小武的失踪不失踪跟他有什么关系,又好端端的找他问三处是什么意思?
段正辉也意识到自己话没说清,急忙又解释道:“嗐,你看我说的这前言不搭后语的。
大诚,我之所以问你跟三处的熟悉不,是因为小武在外边认了个干爹,这人就在你们局三处上班,不过好像是个厨子。”
三处,厨子?
“你说的这个厨子不会也姓赵吧?”李言诚挑了挑眉头。
“咦?这你都能猜到!确实姓赵,别人都叫他赵老三,大名我不清楚。”
嘿,短短两三天这都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赵老三了啊。
他还是梁秋涛的舅舅,又是这个小武的干爹。
现在梁秋涛死了,小武失踪了。
嗯?
“你怎么知道小武失踪了?”
“我今天找他有点事儿,就跑他家去了,结果街坊邻居说都一个星期没见人了。
我趴他家窗户上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桌上好像放了一张纸,就找来居委会的一起打开他家门。
他家桌上放的那张纸是一个留言条,从内容上看应该是他自己写的,写的是他临时有事儿要回北河省老家去一趟,个把月就回来。”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从内容看是没什么问题,小武的老家确实在北河,他偶尔也确实会回去一趟。”
段正辉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了两张纸。
“大诚,这两张纸上的字都是小武写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李言诚接过两张纸就着路灯看了起来。
两张纸上的内容大同小异,就是落款日期不同,一封是去年九月写的,另一封是今年写的。
但纸上这个字嘛……丑的都有点抽象了。
粗略看去,两张纸上的字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有好几个字都能丑到相同,想模仿估计都难,这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但李言诚知道,段正辉能拿出来让他看,就肯定是有哪里不对。
“你俩看什么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