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他不管,他巴不得这种人越多越好。
普通老百姓去的越多,生意才会越好,他们手中搞来的那些东西才能卖的出去。
但如果是贩子,过来了还不打招呼,也不上孝敬,那不好意思,一次两次的也许能给个机会,看你长不长眼,第三次要是还敢来,那指定是要挨黑砖的。
这年头一般很少有捞过界的,风险太大,挣钱是重要,可有命挣也得有命花不是。
真的碰上这种人了,要么是刚出来干这行的生手,要么就是其他谁派来探虚实的,八成就有打算抢地盘了。
京市和南市有一个不同的点就在于,京市那边现在是坚决不允许白天也有鬼市的存在。
对于半夜那个鬼市,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总要给一些人活路的嘛。
可白天如果谁敢露头,那就只有一个字,抓。
所以在京市那边,有点能耐的白天都是当掮客,做大宗生意。
帮谁搞来点计划外的物资,不止是对个人,很多单位都会找这种掮客,主要就是图个省事儿。
朱永扬干鬼市生意十几年了,积累了足够多的人脉,现在白天也做的是掮客的生意。
南市这边对于鬼市的管理没有京市那么严,一个原本晚上才应该存在的市场,白天会出现在邮政局门口。
当然啦,肯定不会像晚上那样把自己卖的东西拿在手上任人随意看。
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只有遇到自认为合适的人选后,才会上前接触。
能在这里做这种生意的,都是在那位刀哥的控制下,要么就是他的人,要么是按时给他上孝敬的。
刀哥每天上午都会过来转一圈,坐在邮政局隔壁的综合商店门口,看看今天这里的人多不多,他喜欢那种赚钱的感觉。
每天坐在这里看着邮政局大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他都是笑眯眯的。
可今天不同,他坐在那里脸色显得有些凝重,时不时的就会转头瞄一眼邮政局大厅西侧墙根那里。
那里有几个青壮年凑在一堆不知道正在谈论什么。
他刚才一过来就有个手下的小兄弟过来汇报了。
他对手下这些人分的很清楚,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看地盘的就是看地盘的。
原本邮政局门口有几个青壮年凑一起聊天啊干什么的很正常,来来往往那么大的客流量,什么样的人没有。
今天他之所以面色凝重,时常就会把目光落在那几个人所在的地方,实在是因为他这几天刚收到消息,有一个在其他地方混的家伙,瞄上他这个地盘了。
这刚收到消息没两天,就又几个模样十分陌生,却又一看就都像是练家子的青壮年出现在这里,他不凝重那才奇怪呢。
虽然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并不像是混社会的,这也是让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思索良久后,他丢掉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
他打算亲自过去会会这几位,探探这些人的虚实。
刀哥瞄的那几个人正是李言诚他们。
站在邮政局门口商量事情他们也是没办法,主要还是没地方去啊。
回招待所?
别开玩笑了,他们登记住宿时出示的介绍信是某工厂过来出差的。
要是一天到晚都在招待所里呆着不出去,或者出去没多大会儿就又回去窝房子,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绝对会向辖区派出所报告,说他们这里有形迹可疑的外来人员。
这会儿又才十点多,还没到吃饭的点,饭店也没法去,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他们在这里凑成一堆商量事情,倒也不是特别显眼。
不显眼只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实际上在有心人眼中他们几个还是有些显眼的。
这不,已经有人找过来了。
不说本来就面对着刀哥走过来这个方向的曾洪林和张全州,就是侧对、背对着这边的其他四个人,在刀哥距离这边还有五六米远时,就非常警觉的转头看了过去。
正往过走的刀哥脚下微微一顿,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一抹自认非常和蔼的笑容,又往前走了几步。
在距离两米的地方他就停了下来,笑呵呵的问道:“兄弟几位……”
苏省地跨长江、淮河,省内分为了三个方言区,分别是江淮官话,吴语以及中原官话,差别非常大。
各方言在内部跨城市能互通,可跨方言的话则就几乎无法互通。
省内尚且不能互通,那就更别提李言诚他们六个从北方过来的人了。
刀哥说出来的江淮官话,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鸭子听雷。
田林君虽然曾经在这里出差过近两个月,他也照样是听不懂。
五十年代中期,国家为了推动普通话普及,完成了汉语拼音方案,以便于普通话教学和汉字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