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城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好的了。
这姑娘韧性还不错,好歹算是咬着牙坚持住了,不过这几个月刚好是农闲的时候,等到农忙要下地干活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坚持的住。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下来。
尤其是这段时间她还遇到了一个烦心事。
她们这个知青点所在的大队,大队长媳妇儿看上她了,想让她给她家当大儿媳妇儿。
这个大队长也算是有本事,给他大儿子弄到公社上班去了,农村户口换成了城镇户口,吃上了定量粮,领上了工资,虽然每个月只有十八块钱。
但对比在农村忙活一年到头,也未必能落下几十块钱的农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她所在的这个大队共有五个小队,现在知青点的知青还比较少,像她这个知青点就只有五名女生,除了她之外,其他四人都是渭北县当地人。
她们住的也是大队给专门弄的一个小院子,里边暂时就住了她们五个。
等到今年下半年大批量开始下乡,这里可能就不够住了。
公社距离大队不远,大队长那个儿子几乎天天都回来,有事儿没事儿就会过来给她献殷勤。
罗敏是烦的够呛。
上星期罗扬借了个自行车蹬过来看她,她没敢跟哥哥说,就害怕哥哥搂不住火,家里已经这样了,她不想给家里再添麻烦。
女孩面临的困境李言诚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两地相隔上千公里,他的手还伸不到那边去。
他写完信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等到快八点半的时候,叫上曾洪林,二人一起又来到了后院的审讯室,让人先把齐继林提了过来。
因为当时被针刺了的缘故,齐继林的左眼已经彻底瞎了,但看到这个让自己变成独眼龙的李言诚,他非但没有流露出怨恨的神色,反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恐。
是啊,任谁看到这个似乎能随意操控自己脑子,控制自己说话的家伙,都不可能不害怕。
“老齐,有段日子没见了哈。”
老规矩,一根烟开路。
等看守将齐继林在椅子上固定好之后,李言诚笑呵呵的走到了他面前。
他喜欢先礼后兵,点上烟之后直接就给那家伙塞进了嘴里。
吧嗒吧嗒连吸了好几口后,齐继林这才撩起眼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言诚问道:“李大夫,您今天过来是还想问什么吗?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应该知道啊。”
“就几个问题,希望老齐你能给我们解惑,是之前没问过的。”
“没问过的?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配合。”
不配合也不行啊,那种自己指挥不了自己的状态实在是难受,尤其是事后要在床上瘫半个月,更是比死都难受,他是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老齐,你知道石头不?”
“石头?”老齐脸上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他垂下目光思索了一根烟的工夫,在将嘴里的烟头吐出去后方才说到。
“李大夫,您如果说的这个石头是指一个人的代号的话,那我听说过,但没见过这个人。”
“没错,我说的就是代号,关于这个代号你知道多少?”李言诚点了点,弯腰扶着那把椅子的把手,紧盯着齐继林的那只独眼问道。
“我对这个人真的了解的不多,这个代号叫石头的人和我不是一个小组的,只是听说他是干脏活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可这个人解放前就已经死了啊,还是被你们的人击毙的,您现在问他……”
齐继林没有躲避,迎着李言诚逼视的目光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对黑蜂又了解多少?”
“黑蜂?您是说我们小组的组长?”
“对”
“李大夫,我说我压根就不了解这个人,您信吗?”齐继林一脸的苦笑。
他之前的口供中其实也是这样说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黑蜂这个人的?”
“就是上边从京市撤离,又让我们继续潜伏,等待新任务的时候才安排的,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还有黑蜂这么号人。
我和老孙讨论过这个人,他说他之前也从没听过这个代号,所以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代号就是那时候才搞出来的。”
“你们调查过这个人没?”
“当然,怎么会没调查过,人都有好奇心嘛,老孙让光耀调查的,不过刚调查没多久,我们就分别接到了黑蜂的警告。
李大夫你没问过陈光耀吗?虽然调查的时间不长,也没有最终结果,但他怀疑三个人,都是你们的人。”
好吧,说到这里就跟陈光耀那边交代的碰上了。
李言诚感到有些郁闷,齐继林这里是这样,那不出意外孙以德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