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言诚熟练的在病人身上施针,丝毫犹豫都没有,一旁的周国涛有些感慨,又有些震惊。
他可以算是亲眼看着这位,半个多月以来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从刚开始施针时的小心翼翼,无比谨慎,到现在的如同行云流水,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
快的让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事实上他有点高看李言诚了,行云流水没错,但针对的也只是这一种病,那就是风寒引起的外感发热。
因为降温,这几天接连看了七八位风寒患者,扎针的地方都一样,所以他成长的才快了一点,换个其它病要施针的话,他依然还会是小心翼翼的来。
“言诚,我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跟其他中医大夫的治疗方法不一样啊?”
现在很多医院的内科和中医科都没分家,内科大夫给病人检查的时候,通常都会先摸摸脉,能不能摸出来另说,姿势得做全了。
他们第一医院的内科就有三位是纯正的中医大夫,周国涛虽然是西医,但也会把脉,还是那话,能不能摸出什么门道来,是另外的事情。
虽然不一定会用中医的方法看病,但对中医望闻问切四诊,辩证分型后开处方调理身体,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可李言诚的操作手法跟那些中医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刚开始都一样,但辩证分型后不是开药方,而是直接上针灸,就好像是主要靠针灸治病,药方只是用来调理身体,中间加了一步。
但效果怎么说呢,据他这半个来月的观察,效果非常好。
虽说喝中药也能治的了急病,一个好的中医大夫,给病人到底能不能治好病症,通常都是三副药就能看出来。
可有的病人怕是连这三副药的时间都嫌慢,很多人到了医院后,就巴不得医生跟神仙一样,药到病除,立马就能不难受。
说实话,这种情况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基本上不存在,治病是有个过程的。
但周国涛发现,这种情况在李言诚这里似乎被打破了。
他的针灸可以说是当场起作用,就算不能彻底好,也是很快就能减轻症状,然后再通过药物调理。
这样一来,患者就会非常愉快的接受。
面对周国涛的问题,李言诚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我爷爷的派别跟其他中医不同,他这一支讲究的就是先治病再调理。”
他能怎么回答,只能是按照传承来的记忆说了。
撰写《针灸甲乙经》的作者也确实就是这样给患者看病的,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就是将经脉学说和腧穴理论,还有诊治方法全部有机结合起来。
除了针灸手法算是从三国时期就彻底失传,目前可能就他一个人会之外,开出去的药方其实都是普普通通,很多中医大夫都知道。
牵扯到派别,周国涛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担心自己问的多了,会问到人家派别的秘密,被人不喜。
中医讲究传承,哪怕到了几十年之后,有的三甲医院公布的专家栏里,都会出现某位中医专家没有什么特别高大上的学历、学位,而是标明其医术是家传,或师承哪位大家。
李言诚传承来的中医医术以及经验非常庞大,那些病症都是纯正的中医辨证分型,究竟对应的是哪种西医的病,没碰到之前他也分辨不出来。
所以他现在究竟能看了什么病,他自己都说不清。
只能是遇上一个治一个。
治的多了,知道治这个病相应的腧穴在哪里,施针速度自然就熟能生巧。
而有的不常见的病要想施针治疗,他光找对应的腧穴都得通过脉象找半天,下针自然会犹犹豫豫。
不过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后给患者治病也会越来越顺手。
时间已经来到了建国十九年的元月,这两天来卫生院看病的病人,比起上个月还渐渐多了起来。
这不,一早上时间李言诚就看了六个病人,比前段时间两三天看的都要多。
虽然都是些小毛小病的,但也算是给他涨经验了。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直到元月十号的下午,义顺县忽然来了几个人,说是考核镇上的干部,让居民和各单位职工给一些干部打分。
这是很正常的工作,可李言诚看着发给自己的打分表却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他只是下来支医的,连镇上的干部都认不全,怎么还会让他给打分。
那表上写的一长串名字,他唯二知道的就是隔壁财政所的所长,和卫生院的刘院长。
人家这次打分弄的还似模似样,把周国涛都叫到其他办公室去了。
再次看了眼发到手中的表,李言诚抬头看向那位给自己发打分表的年轻男子。
“同志,我是市里第一医院的大夫过来支医的,来这里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表上绝大多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