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遇到外敌你又会怎么做?”
程榆的脸色凝重起来,王爷的想法从来都是异于常人,这个问题确实是他们从没想过的。
他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家,自己的田,拼死也要守!借居之地,自然是退避三舍。”
锦岁直视他的眼睛:“那你会为拼死守护边城吗?”
程榆的脸白了,锦岁没逼他回答:“我知道,现在的边城不值得任何人为之拼命!”
“呵呵,连城墙还没修起来,我这个王爷住草棚,更多的人住帐篷,你跟大家说,把边城当家,我们要拿命守护边城,人家只会当笑话听!”
“家?首先得有一个家呀?连咱们都这么想,更别说百姓了。
这些流民申请入户,或许是眼馋咱们放出来的优厚待遇,或者是他们怕在山里熬不过寒冬,或者是想趁边城热闹,有个正规身份来赚钱。”
“但是若边城再遭遇一次鞑子来攻,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即躲回深山,绝不会为边城抛头颅洒热血。”
“我不怪他们,但我希望以我之力,来让入户边城的百姓,真正做到视边城为家。也许十年八年做不到,那我们就用二十年、三十年来努力。”
“总有一天,我们边城百姓会视这片土地为自己的家园,遇敌第一个想法不是逃避,而是用命来守护家园,守护家人。
我们的军队中有边城儿郎,我们的官员中有户籍是边城的官员,这里没有士族,没有权贵,没有三六九等,农夫、匠人、杂役……
所有人都能在边城得到公平公正和待遇,都能拿到平民的户籍,他们的孩子能上同一所学校,他们能进同一家饭馆吃饭,同住同一条街区。
这时,咱们边城才算是真正的一座宏伟之城。”
“这也是我强烈要求攒够基础工分才能办入户的原因,攒工分这个过程,他们会参与边城建设,会凭工分换到粮食,自己辛苦一番之后,官府分给他们的田和宅基地,他们才会百般珍惜。”
“人都有这种心理,轻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珍惜。工分制入户制度绝不能简约,要从头到尾都严格,如此一来,凡是取得户籍的百姓才知道手中的户籍有多来之不易。”
程榆拱手弯腰行礼:“王爷高瞻远瞩,雄才大略,下官佩服!下官明白了,王爷放心,入户制度会是边城最公平公正的制度之一。”
锦岁想到自己很快就不是戾王了,也许一开始顾长萧会执行她定下的规则,但难保未来哪一天,顾长萧将重心放在长安的事上,底层这些琐事他兼顾不到位,制度就变了。
她目光凝重地拍拍程榆的肩膀:“上位者只是发出指令,执行的是下面的官吏,如果王爷哪一天忘了这个事,程大人一定要提醒王爷。”
边城聪明人不多,程榆绝对算一个。燕九能猜真假戾王,全程参与郑芸案的程榆多少也猜到一些。
但锦岁觉得没必现在跟他说实话,她和真戾王又不是仇人,等朝廷的圣旨一来,真相大白,也省得程榆现在工作难做。
毕竟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清楚了之后,边城有两个戾王,你让人家听谁的?
锦岁有种在做工作交接的感觉,跟程榆聊过边城的未来发展之后,又跟刘校尉聊东海基建。
盐田的重要性不用说大家也明白,她重点说的是建海港,虽然现在完全没影,可咱们得提前准备着。
想到燕九说跟边城合作海盐的事,她又把这事跟刘校尉说了说,主要是告诉刘校尉,晒海盐的技术说穿了是非常简单的。
千万别把精力放在隐瞒这个技术上面,与其这样,不如多开垦一些盐田。等咱们入户籍的流民多了,肯定要分一批到基地那边做盐农。
咱们跟燕家合作,这个技术被燕家学去也是早晚的事,但咱们比燕家有一个绝对优势,就是能做域外生意,防着燕家偷学不如开拓新商路。
刘校尉似懂非懂,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可他确实就是一个管着屯田营种田的校尉。
跟后世比,顶多算一个大村落的村长,突然身份变了,村子变成了镇甚至是县。
他这个‘村长’要管种田,要管全新的盐田,还要管商业上的事。他压力大啊!
锦岁觉得唯一能安慰刘校尉的人,就是当年石家庄的村长,突然由庄子变成省会,村长压力肯定比现在的刘校尉还要大。
她拍拍刘校尉的肩膀:“别怕!你想想当初敢带着弟兄们跟我去围城讨饷,眼下的困难总没那时候大吧!”
刘校尉欲哭无泪,困难不一样啊!那时候大不了就是一死,而现在简直是刀悬在头顶,不知道啥时候掉。
“有困难找组织,找程主薄,找本王。放手培养下面人,狠训点,三十六计都读了,跟商人打交道学精点。你放心,咱们现在不缺银子,有银子事情还不好办嘛!”
刘校尉本来还想留在边城看马球赛的,被王爷一激励,连夜回到基地投入建设当中。
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