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林平之没告诉白决,当时除了这些话,林震南夫妇还对他说了别的私密话。
“白二侠这样心胸开阔的师父,才不过半年,就将华山绝学接连传授给你,整个江湖上可曾听过这样的师父?换成旁人,就算贪图咱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又哪里会教你什么真本事?听说华山派有近十名内门真传弟子,没有收录的外门弟子更是不计其数,听了你的事迹,有多少人想破了脑袋都想跟白二侠打好关系,想拜他为师的?你这时候在山下历练,不过半年一年,怕是白二侠身边就要有别的伶俐的弟子,哄得白二侠开心,忘了你这个徒弟了!”
林震南的一席话,说得林平之一头冷汗,当即拜别了父母,就一路寻找白决踪迹,中间也做了些路见不平之事,一路听着白决这段时间游历江湖的只鳞片羽,不自觉地就去模仿白决行事,在江湖上搏了个“小剑邪”的绰号,喜得他几天没睡好觉。
此时上了华山,便见陆大有每日不露声色地拍白决马屁,送水送饭送温暖,就差送两个暖床的小娘了,其他各路弟子也是跃跃欲试,只是不敢轻上思过崖这师门重地。
林平之心中警铃大响,暗赞爹娘心思通透周全,下定决心要好好邀宠。
“平之你既然来了,便与大有在这比比剑法罢,嗯,同门比剑、考校修为,便不要使奇招怪招了。”
林平之心里一颤,这都叫上“大有”了……
两人应是,便在这思过崖前,均使《华山剑法》,比起剑来。
不过片刻,林平之就感压力巨大,他之前胜了青城派的洪人雄,那是借种种华山高阶剑法的变化取胜,此时一考校根基,登时便不如十余年苦练的陆大有了,当下定下心神,全力应招,初时还觉压力沉重,待紫霞神功修出的真气渐渐积郁,整个人渐入佳境,气息修长,一时之间,竟与陆大有斗了个旗鼓相当。
林平之心里自惭,自家师父败余沧海、嵩山高手,都手到擒来,轻易随意,自己与个江湖不怎么闻名的陆大有比剑,都占不了上风,今后定要再努力几分。
而在对面陆大有心里,已是嫉妒得牙都咬碎了。
听说、看到“林平之得了种种真传”是一种感觉,此时亲眼看着对方使出种种真传打自己,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初学《华山剑法》时的艰难,陆大有更是难受,心里疯狂吐槽。
“有凤来仪!林平之这小子竟真的学会了有凤来仪!当初我是拜师后的第五年上,师父才要大师兄传了我这一招,他林平之才拜师几个月?!!”
“紫霞神功!这种门派绝学,掌门才能修炼的内功心法,大师兄都没被传授呢!竟真就让他学了!瞧他目泛紫芒,气息悠长,华山心法可没这效果!”
比剑途中,陆大有面色如常,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一般,对照着自己当初学艺的艰难,更显对面林平之的好运,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头一股无名火涌现,突地鬼使神差,手中长剑一震,苦修十余年的精纯内功震开林平之长剑不说,暗中力道,更是震得林平之握不住剑,手中长剑一飞,落入旁边的千丈悬崖之中。
陆大有面上一呆,随即羞愧无比,向林平之抱拳一拜:“对不住林师弟,我……我久战不胜,没收束住内力,我这就下山打制新的长剑赔你!”
林平之看看悬崖,也是一阵面上惭愧:“平之内力浅薄,怪不得师兄,长剑我一会去山下再打一口就是,师兄切莫说赔剑这样的话,羞煞平之了!”
“师弟!”
“师兄!”
看着片刻之间,就成了莫逆之交、闺中蜜友一般的两人,白决嘴角抽搐,感叹这些个小兔崽子心眼是真多,一点也不像自己,老实忠厚、不善言辞。
当即对两人道:“看到了吧?剑法再好有个毛用?人家内力比你厉害,管你什么剑招变化,直接给你长剑都震开、震断,以后你们两个当勤修内功才是!”
“哗啦啦!”
旁边的山壁上,一处突出的巨石上,突然落下几个小石子,似是被风吹落。
白决见了,心中一喜,火上浇油:“我剑法够好了吧?前些天还败了个剑宗高手叫什么‘成不忧’的,可剑法好有什么用?”
“现在要让我对上老岳,噢噢,就是岳不群,照样被他打成狗,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内力深厚、练了几十年《紫霞神功》嘛!听成不忧那厮说,他还有两个师弟,剑法更高。
呵,出来混讲的是内力深厚,剑法再高有个屁用!小瘪三一个,武功练到最后,最后还不是要看内力?”
“哗啦啦!”
山壁巨石上,又哗啦落下几枚石子,石棱尖锐,似是新碎,只是下面几人都没注意,毕竟山上落点石头,再正常不过。
白决暗中看着那几块小石头锋利的棱角,乐呵呵地看着林平之骂道:“教了你《华山剑法》,没教你《紫霞神功》么?这样的神功心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