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一动,白决纵马射箭时,便失了精准,只能大致射在胸口上,因此地上此时倒落着一个个哀叫绝望的八旗骑兵,在这个时局受伤,没人会救他们,而且很快山野里的百姓,就要如秃鹫一般嗅觉灵敏地找到他们,将他们身上的每件衣物拿走,连块破布都不会留,任由他们在荒野被野兽生吃。
因此,白决很容易便找到五个活口,也懒得废话,顺手将其中一个,一戈抹了脖子。
另一个鞑子的身体,瞬间僵硬,白决懒洋洋道:“我懒得再与你废话,给我讲讲如今八旗的首领之类,我便不杀你,留你苟活一会。”
那鞑子久在京城生活,听得懂汉话,闻言哆嗦了两下,犹豫问道:“我说了,你能……啊!”
话未说尽,白决又是一戈,将这个废话多的,一刃宰了,信手将第三个准备回答的也顺手宰了,手中横戈便要刺向第四个鞑子。
反正捉了五个呢,先杀四个没毛病。
第4个鞑子只骇得面如土色,眼看长戈直刺而来,急忙道:“韦小宝!”
“嗯?”
白决讶异一声,长戈直刺入地,戈镰外侧压在这个鞑子颈上,给他以沉重压力,笑问道:“韦小宝怎么了?”
那鞑子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大腿根插着根箭,颈间被横戈扣在地上,整个人都吓得全身无力,刚想问白决“我若说了你会不会放过我”之类的话,便看到白决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刚才自己同伴惨死的熊样,想咽口唾沫,喉咙还被扣着,不敢太大力呼吸,不由暗叹口气。
便是多苟活片刻,也是好的……
再说了,自己在外面拼打厮杀、饭都不给吃饱,凭什么他们这些人就能每日悠哉悠哉地赌银子!
想到此处,这鞑子再无犹豫,恨恨道:“现在的八旗之主,是韦小宝和多隆,尤其是韦小宝,据说只是以前小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多隆却是以前八旗勋贵,开始时韦小宝只是辅佐,但他会做人也会用人,久而久之,先是将七旗势力都聚成一团,又引得不少镶黄旗去投效。到现在,韦小宝已成八旗之主,反倒是多隆,对他忠心耿耿……”
旁边最后一个大胡子鞑子眼见话都被同伴说了,心里一慌,见白决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自己,竟然卷了起来:“我还知道其他消息!今个我们出来打草谷,就是因为我们是镶黄旗虽然投靠了韦小宝,但毕竟不是他心腹,今个是那些个商人头领,来谈冬日物资的事,韦小宝不想我们看到,就让我们出来打草谷了。”
嗯?还有意外收获?
白决眉毛一挑,沉吟片刻,戈身刺入土中再深三分,将那第四个鞑子一戈扣死,这才瞧了瞧这最后一个大胡子鞑子,翻身下马,将他左胸口的箭拔了,又敷了金创药,从怀里摸出块油纸包裹的糖果,让这鞑子吃下。
这鞑子本来尚是剧痛,一吃糖果,整个人就呆住了,竟仿佛忘记疼痛一般,也不痛苦哼声了,似乎也恢复了不少精力,被白决提到一匹马上,竟然就能慢慢驱马前行了。
这是白决从无名图卷里兑换出的糖,本只想给这鞑子补充下体力,不曾想竟还有止痛这般妙处。
当下白决将这鞑子身上衣甲扒了,只留个帽子,缚在一匹马上,由他带路,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五六十余里的路程,不多时便到,眼看这大胡子鞑子已经被颠得不行,当即又给他吃了点东西,喝了罐红牛,自己给自己绑上绳子,披了麻衣,装出一副被打了草谷的倒霉蛋模样。
绳扣,是特殊的手法,手指一勾便能松开、情侣必学的那种。
收拾完毕,勉强伪装骗到了城门跟前,守门兵卒察觉两人不对,白决这才长笑声中,纵马挺戈直冲城门,将猝不及防的众步卒,冲杀得四散而飞。
冲进城门,城墙上守卫这才有角度发出羽箭,只是在白决一身敏锐五感下,又哪里能有寸功,倒是旁边用作伪装的大胡子鞑子,连人带马,被箭射成刺猬一般。
京城,白决自然是熟悉的,几个弯折间,趁着小巷无人,已是将马匹收进无名图卷之中,辨了下方向,攀云乘龙轻功飞纵而起,穿墙过府,整个人如一道影子般,不为人所发现。
到了紫禁皇城,白决不由吓了一跳。
原本庄严肃穆的紫禁城,经历这数月攻防战火,已是处处残破,有的地方甚至裂出了几道巨大口子。
白决身法极快,虽然紫禁城卫已经收到狼烟迅息、知道有人来犯,但也不知详情,一个个慌忙左右查看,却怎么也找不到敌人的影子。
如此防备,在白决眼中自然处处都是漏洞,当即进了皇城,按刚才那个大胡子鞑子所说的讯息,一路往太和殿赶去。
又是太和殿!
白决一路行去,五识全力感应,终是在太和殿前,开始听到殿中声音。
“今有韦氏小宝,为我镶黄旗遗珠,今日肃清本源,抬韦小宝还入我镶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