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忍着!”
第二次在慈宁宫上修炼至清晨,白决赤着上身,感受着清冷月光转为阳和紫气,听着韦小宝在下面的喊话,白决不由笑了:“小皇帝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去死?”
韦小宝在下面干笑道:“先前听白大哥你要让皇上和鳌拜两败俱伤,但现在鳌拜已经控制了京师内外防守,只紫禁城还在皇上控制,这时候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要是皇上稳固不住人心,怕是就要被鳌拜得利了,鳌拜那个人凶横惯了,对汉人可不怎么好……”
白决似笑非笑地看着韦小宝:“你最近很受小皇帝器重啊,不过,你若是真倒向小皇帝,任你官做得再大,你也迟早死在我的手上。”
韦小宝心里一颤,白决虽然只是玩笑似地说这句话,但眼神里却浑无一丝暖意,就像一只吃饱的老虎,随意地看了身边走过的猎物一眼,韦小宝心里发慌,心底却有一股子狠劲、赌性涌了上来,让他面似疑惑地看着白决道:“可是白大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为了个明清之争、反清复明,老百姓流离失所、大家都没饭吃、小孩子刚出生就活不下去……”
说着说着,看着白决似笑非笑的眼神,韦小宝有点说不下去了。
平日里韦小宝这样问陈近南“为什么要反清复明、反清复明对老百姓有什么好处”时,陈近南总是有点破防,急着说到最后,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毕竟如今时局再烂,也确实比乱世要强上许多。
但白决……
白决懒得辩解,只是笑道:“我就是不想看这些辫子行不行?什么时候你韦小宝也有济世济民之心,在意‘反清复明对百姓有什么好处’这样的事情了?方才你问我,我在慈宁宫上打小皇帝的脸,小皇帝现在如何笼络人心,呵,他若是没这本事,那便让鳌拜灭了罢!小皇帝又不是我儿子,我还要给他个交待不成?”
说到最后,白决也懒得再说,见韦小宝还想废话,一记金钱镖打在他身前,看着他身形后退的反应,眼睛不由一缩,随即反应了过来。
噢,海大富把真气传给你了?
不过海大富真气也说不上精纯,又是临死传授,一身真气怕是韦小宝只得了个两三成,韦小宝此人不堪为友、偏偏又笑里藏刀,自己须得将他当个顶尖大高手小心防范。
小皇帝有名有钱、又有韦小宝一旁襄助,手下又有一帮忠犬高手,鳌拜虽然占据京师,也只能是一时称雄,时间稍久,必然退避。
……
大势、时局的推演,总是会让人忽略其中夹杂的杀戮。
慈宁宫已被皇帝列为了禁地,尽量避免白决对小皇帝声望的打击,但白决宫中纵横来去,也亲眼看到时局纷乱后的残酷。
首先就是那些宫女太监,紫禁城的外围边角,平日里多是他们的住处,先前宫禁禁军也有固定住处,又有皇城规矩,因此小皇帝掌握宫禁,对他们的生活倒是影响不大。
但此时大量的勋贵势力,被小皇帝聚拢在皇城禁宫,安排的住处,自然是越远离禁宫中心越好,一下子便挤占了那些太监、宫女的住处,小皇帝明显也没在意他们的意思,没有对他们另行安排,而是将他们当成了赏赐,安慰那些拼命保护皇家的势力。
失了庇护的宫女,已经失了“皇帝女人”的庇光环,首先遭殃,被那些粗野尽性未尽的勋贵家主,在新鲜劲过去后,便拿去稳定手下军心,惨不可言。
太监更是难堪,乱局之中,宫女还能算是“财产”,太监却基本没什么用,肩提手挑都不行,路过条狗都能朝他们吠,每日里挨打遭罪,几乎每天都有死掉的太监,被扔出紫禁城。
至于年老的宫女、失宠的妃子的遭遇,更是不用细说,便是小皇帝知道了,也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乱局之下,他们都成了小皇帝稳定军心的棋子。
白决静坐殿顶之上,每日看着这些人间惨剧,心神丝毫不受影响,因为他知道,更大的兵灾战燹,即将来到。
……
晚春暖风之中,鳌拜或用兵攻,或领高手行暗杀之事,俱都被小皇帝一一挡下,儒、释两教的高手已经将宝押了上去,又没有白决肆无忌惮、反复无常的心情,此时拼尽了全力护佑小皇帝,尤其是少林十八棍僧罗汉,合击之道天下无双,便是鳌拜落入阵间,也要小心谨慎。
而天下,此时已经变天。
七旗势力,在重新争出首领旗主之后,尽数高举义旗,从天下各处聚向京师;
而三个异性汉王,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更是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自南方一路起兵,路上清洗其他势力,因为占了“举兵护驾”的时机,各地也无法下定决心抵抗,竟让这三人一路横行,倾刻间占了南方半壁江山。
这两拨人马看似都是要去京城救小皇帝,但俱都不是全力行军,而是跑马圈地,将各处城池纳入自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