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霍元甲因为自己好勇斗狠,失了家人,便走了极端,把所有罪责全揽自己身上,因噎废食,搞得后来对着一群洋人倭奴讲仁义,反而害了自己,笑死个人。
但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心性,有了白决救下他的家人,霍元甲如今的心境,反而有些中庸起来,一方面,觉得不能斗狠,另一方面,又觉得手里没根棍子,周围的狼就要咬过来了。
武者的直觉,让霍元甲觉得白决心性未变,所以把《绝杀拳》都拿了出来,他上次虽教了白决《霍家拳法》,但这种压箱底的功夫向不轻传,哪怕白决救了他的家人,如果白决心术不正,霍元甲也是宁死不授的。
白决简单翻了下拳谱,大有所得:“霍大哥放心,你教我的霍家拳法之下,不杀无辜之人!”
旁边农劲荪却是有些担忧:“方才我便听众人说,白决你开口一会要灭了马家,这……是否会打草惊蛇?要不过两天再……”
白决拦住了他的话:“马家势力盘根错节,行刺容易,后患无穷。倒不如效仿丞相平南蛮,聚敌之后,一鼓作气,酒酣耳热之际,灭他满门。”
农劲荪心中一凛,不敢再劝,霍元甲将自己知道的马家信息说了下,这才离开。
……
城门东,马家大院。
为了买卖大烟方便,马家没有在城内安家,整个院子便修得跟碉堡一样,院墙厚高。
但,并不是所有马家人,都是住在里面。
比如说,马光祖、马耀祖兄弟的外室和私生子。
挥手间,人头滚落,白决坐在椅子上,看着马家大宅,冷笑地喝着茶,马家大院难攻,但马家那么多财产、那么多族人,平日里跟着马家兄弟吃了那么多毒肉,这时自然要派上用场!
“姓白的!你卑鄙!有种大伙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你这么滥杀无辜,算什么英雄好汉!”马光祖作为家主,如今直如坐在火坑上一般,目光如狼,额头光亮。
白决看了看远处逡巡不敢靠近的津门捕头,有些失笑道:“不成想,马家主你卖了一辈子大烟,竟还讲什么江湖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马家兄弟,是江湖上多响当当的汉子!”
闻听此言,饶是马光祖、马耀祖城府深厚,看到旁人有意无意的注视,大庭广众之下,也忍不住有些脸上发热。
他们这些卖大烟的,在江湖上自然也是有一席之地,且凶名甚响,但在九州这片地界,毒狗就是毒狗,便是那些下九流的车船店脚牙,明面上也要不耻这些毒狗,私下里说起此事,为表自己“盗亦有道”,总要不免骂上两句“毒狗生儿子没屁眼”之类的话。
可想而知,江湖道义这一话题,马家兄弟这对毒狗是没资格提的。
马光祖、马耀祖平时用人,多用马氏族人,这些人固然凶横,但靠着狠劲吓吓老百姓还行,与霍元甲手下那群整天练武、如今又想在白决身前露脸上位的弟子,却是多有不如了,此时被白决遣人捉了二三十个,人头滚滚之下,只吓得面如土色,痛哭自己不该进这一行。
便是连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看得目瞪口呆,津门势力争斗他们见得多了,一群人当街打架都不少见,一年未必有几个明面上的人命,哪曾见过白决这种凶人,一言不合就当街砍头,偏偏津门捕头牛家志就在远处,硬是一步都没敢过来。
其实又何止是百姓,便是牛家志下的捕块,心中惊惧间,也有些不解:“头儿,他白决一个外乡人,来咱们津门地界,当街行凶、如今更是攻打大户,大白天捉人砍头,咱们便是管不了,也该出个面警告一番,之后再上报朝庭……”
捕头牛家志全身发热,扯了扯衣领透气:“若是些对朝庭有敬畏之心的,如此做没什么问题。但似这等凶人,目无王法,怕是去一个死一个,况且你难道没看到南方数省传来的公文,说鹅城已被张麻子那帮凶徒占了,其义子身高六尺、面容丰俊、仿若留洋学生……”
“……头儿你是说……如此,咱们若是捉了白决,岂不是大功一件?”
牛家志一巴掌打手下头上:“胡说八道!有命争功,人家一山的麻匪,不会报复么!再说了,左右这白决也没举反旗,便是灭了马家,上面问起,也不过是匪盗之患。真要如实上报,你我首先就要落个‘治民不利’的罪名,且朝庭还不是要责令你我捉反贼?”
手下年青捕块心里有些没底:“那这白决就不管了?久后必成大患……”
“朝庭的大患多了!八国联军进过京城后,反贼比隋末七十二路烟尘还多,多个白决,朝庭就不是朝庭了?”牛家志越说越心烦,顺手把这爱提问的手下推出几步,“就像刚才,你说咱们得出个面,这话说得对,那便由你过去,告诉白决、马家,他们的势力争斗,必须今天完结,不能再扰民了!”
小捕块:“……”
职场规矩,谁提出问题,便由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