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孩子的来历,没必要追究,寨子里多得是来历不明的人。
苏祎卿自个儿、苏烜,都属于来历不明之列。
这头苏祎卿一脚踹开随行太监,脱下红妆回了寨子,那头王府的气氛可有些阴郁啊。
“苏祎卿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的!不怕我休了她吗?”厅堂内,一个男人正在咆哮着,如果周冉见了肯定会感叹一句,真是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男人啊。
“她为什么不敢,她都留下和离书了。”一旁坐着的一个姑娘慢条斯理地看着自己的指甲,闲闲的道。
她是这王府的郡主,男人的嫡亲妹子。
说到苏祎卿这个嫂子,她其实没什么恶感,反倒是哥哥那白莲花似的贵妾,她看着就恶心反胃。
“她居然还想和离?尽想什么美事呢!”除了无能狂怒,咒骂苏祎卿,男人其实做不了什么。
苏祎卿是镇国将军府嫡出大小姐,虽流落在外多年,可是镇国将军手握兵权啊,既然女儿被认回去了,代表的就是苏家的颜面,不是他这么个边缘小王府能够抗衡的。
前几年是觉得自己拿捏住苏祎卿了,所以才肆无忌惮抬了自己的青梅小表妹做贵妾,但苏祎卿不是都忍了吗?
怎么这回就突然不能忍了?
男人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这大盛朝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哦,镇国将军只有一位夫人……
可是苏祎卿嫁进王府了呀,不是应该出嫁从夫吗?他们王府可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规矩,他爹老王爷都有成群妻妾呢,他自己就少了,才一妻一妾,几位通房,已经够对得起苏祎卿了。
这次苏祎卿闹的什么?
好像是……小妾要抬房做平妻,苏祎卿就不乐意了。
所谓平妻,不就是让妾室的名头好听点儿嘛,他们大盛朝其实就没有平妻的律法,只能私下叫叫。
这也忍不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眼睛一闭都能看见镇国将军手舞大砍刀,血淋淋地朝他而来了。
苏祎卿从来不是流落在外的镇国将军府小可怜,她出生的时候,正逢战事,母亲又是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所以就将出生才三天的她带回了外祖的寨子。
是的,这个寨子是她外祖的。
什么马匪啊,在她娘亲跟着父亲四处征战的时候,早已改邪归正了好吗。
现在寨子里更多的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兵将,刀耕火种,以前挺穷的,外祖老是叹气说上了苏将军的当。
不然他出山抢一场,就可以够寨子里的人吃几年了,呃……
直到最近几年,苏烜长大,开始做生意了,她们寨子才算是富裕起来。
相比将军府那深宅大院,苏祎卿更喜欢待在寨子里。
她觉得自己脑子之所以会秀逗,就是被二婶、三婶她们给带歪的。
事实好像也差不多。
镇国将军夫妇常年在外征战,回不了几次,就算回来也带不了几天,所以小祎卿在自己家的将军府,反倒成了外人。
呵呵,给二叔、三叔他们鸠占鹊巢了。
什么她苏祎卿流落在外多年的耀眼,也是二房、三房传出来的,而她奶奶还总偏心那两房。
动不动就哭上一场,真多年,苏将军都没有在她跟前尽孝,只有两小儿子陪着她,偏心点儿咋的了?
说起来啊,真是一地鸡毛。
还是寨子里好,寨子的规矩啊,就是没有规矩。
可惜,那个宠着她、护着她长大的老人,已经……
“祎卿丫头!祎卿丫头!是我家丫头回来了吗?”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待人进来了,才发觉,老人是在一张躺椅上被抬进的。
“外公!”苏祎卿收回思绪,朝着外公跑了过去。
“你谁啊?我的祎卿呢?祎卿啊?不要跟祖祖捉迷藏啦!”
好吧,外祖不是死了,可他瘫了,并且还得了失心疯,根本不记人。
“咦?你是我家祎卿丫头吗?咋一天没见你就长成小仙女儿啦?”老人看见了窝在椅子上好奇打量的周冉,得,认错人了。
“祖祖,我不是祎卿哦!”周冉认真的纠正道,并朝老人奉上一枚甜甜的酒窝。
啊啊啊,真的是按照作者心目中完美的女儿长得,她有酒窝诶!
“噢,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冉冉!”
苏祎卿看着一老一幼的谈话,心中的阴霾少了些许,还好,外祖还在呢!她还有了一只小可爱。
“外公,我才是祎卿,我回来了,不走了。”苏祎卿望着外公,不是她任性,外祖就不会中风瘫痪了,都是她的错。
糟糕!那么飒的漂亮大姐姐怎么又开始玉玉了?
“娘亲!”周冉跳下椅子,努力迈动小短腿扑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