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空不免有些昏暗,斑驳的古城中诸多修士已经离去,少有人继续逗留在此。
不过白日里齐哲几人逗留的酒楼中颇为热闹,最高的宫阙上如今聚集了不少修士。
齐哲与圣皇子对坐而饮,尽管白日里两人有过一击的碰撞,但却也因此一见如故。
黑黄咧着个大嘴躺在段德身旁,吐着大舌头道:“猴哥你的棍子不经打啊,都断了...”
圣皇子的铁棍乃是他自己寻找材料炼成,本是一件圣兵的粗胚,在与混沌石棍的碰撞中没有被保住。
圣皇子闻言摇头,不急不缓道:“一根铁棍而已,断了尚可以重铸,但若是服输一生都难再起...”
圣皇子面对被齐哲击断兵器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只因齐哲与他的碰撞保住了石棍,一击之下胜他半招。
但他却没有气馁,他的父亲乃是斗战圣皇,一生的坎坷经历给了圣皇子很多启示。
“我父昔年曾遭遇过大敌,从弱小时与其一路大战互有胜败,很多人都认为那人会是胜者!”
“但我父却在最终一战胜他半招,让其一生止步于大圣境界,再也无法与之相争...”
圣皇子讲述着自己父亲的经历,言称在太古末年有一位天骄名为谛缺,曾让斗战圣皇都陷入苦战。
两人相斗无数场一直互有胜负,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谛缺将力压斗战圣皇成道,但他父亲却是最后的胜者。
他认为一时的成败无法说明什么,成道之人从不局限于一时,期间一场变数就足以改天换地。
齐哲端着酒杯听着圣皇子的话语有些入神,神人谛缺确实不凡,其经历足以给很多人启发。
而黑皇听着圣皇子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恍然,不由想到了北原的一位大帝,唏嘘道:“我想到了乱古大帝...”
而下一刻段德就道:“乱古大帝的例子太极端了,他经历的很多事都有争议...”
乱古大帝的经历北斗很多人知晓,有人说他一路大败九死一生才诞生魔胎,随后横推九天十地证道。
但也有人说他本就是绝世天骄,公平一战谁都不输,只是遭遇了围追堵截,被很多人杰联手追杀。
随后这两个家伙就乱古大帝的经历直接吵了起来,听得齐哲有些无语,只能打断道:“吵什么...”
“他魔胎大成确实横推了九天十地,清算昔日所有对手成道,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圣皇子闻言也很赞同,古皇与大帝无论证道前经历了什么,都无碍他证道前后无敌九天十地。
“齐兄所言不假,古皇大帝皆是如此,一时胜败难以概括其一生。”圣皇子道。
他脸上带着些许认真,说完就遥望月色沉思起来,开始思考他该走向哪条路。
片刻后圣皇子豁然起身,朝着齐哲稽首道:“今日我与齐兄一番交流受益匪浅,期望来日再叙。”
他已经有了些思路与想法,不免想就此离去,雷厉风行到了极点。
齐哲见状没有挽留,目送着对方离去后举杯自饮,有些惆怅道:“漫漫长路啊...”
帝路是孤寂的,一个人行走其上无人相诉,齐哲对此深有体会,只因他的目标没有人知晓。
楼阙被夜色沁染,细小的月牙高悬西天,本还在喧闹的诸多修士也已陆续离开,只留下两人一狗对月惆怅。
见四下无人黑皇溜到齐哲身边低声道:“你小子给我透个底,到底能否胜过那猴子!”
它很关心齐哲是否可以胜过圣皇子,单纯觉得未来古皇子出世需要人制衡,齐哲就是人族未来的筹码。
东荒很多天骄在它眼中都是土鸡瓦狗,诸圣子连当它人宠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寥寥几人能看得过眼。
齐哲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论经历传奇到连他都侧目,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对方有种无始大帝在世的感觉,但齐哲又是凡体也让它觉得是狠人再现。
“你小子确实深藏不漏,倒是给道爷交个底啊。”而段德也很好奇,闻言不由探头过来,满脸都是期待。
齐哲闻言皱眉,抿着嘴唇沉思片刻,过了半晌才道:“来日凰虚道出世一见分晓...”
齐哲没有直接回答,尽管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此时说出来终究不实,无敌是打出来的。
黑皇闻言翻起了白眼,无语道:“没劲...”
段德也是如此,闻言直接圆润地滚到一边,抱着一坛美酒放荡道:“唉...道爷我入梦度千秋。”
段德有些放浪形骸,让齐哲都不由侧目,只觉得对方如今可能经常做些怪梦,在挖掘肉身中的记忆。
不过这和齐哲都没有关系。
迎着古城第二日的明媚朝阳,齐哲收拾完毕准备前往中州,临走前将守心从道观中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