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有点超越边界的暧昧了。

又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没事说什么话。

“蓝潼。”

陆离忽然唤了一句她的名字，语气也跟随变得有些懒散，好像两人现在并不是在一个危险重重的怪核之中，而是在一个温暖而又平和的午后，闲来无事唠唠废话。

“说。”

“你在水里没有反应的时候，我感受了你有史以来最为强烈的情绪波动。”

蓝潼靠在沙发上，闻言没有出声。

陆离继续道：“那种情绪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好像还跟你描述不清楚……”

“那就不要描述。”

蓝潼打断陆离的话，她不喜欢别人私自感知她的情绪。

那个梦里包含了她恢复的一部分记忆，十分沉重。

蓝潼记不清自己被烧死的原因和来龙去脉，但她不想陆离知道这件事。

那段回忆里，她被所有人愤恨，所有人谩骂，被有预谋的吊在巨大的十字架上烧死……

那样的可悲，那样的可恨……

她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干了什么人神共愤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凭借自己的头脑，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转机也不可能死的如此悲哀。

这件事可能关联着她曾经犯下的某个不能被说出口的巨大错误。

心气高傲如她，不愿提起也不愿面对这样耻辱的过往。

陆离被蓝潼突如而来的冷硬口气堵得硬生生吞下了没说完的话。

她提起这件事也只是好奇。

怎么可能有人同时出现那样多的情绪？

喜、怒、哀、惊、恐、爱、恨……无数深深浅浅的情绪一瞬间全部被激起，好似万丈深渊里黑云中翻腾而起的闪电。

让陆离最好奇的是，那时候蓝潼心中的杀气几乎到达了顶峰，但她心中的怜悯之情居然与杀意不相上下。

这就代表她在恨之入骨的时候，也在对什么东西悲悯感伤。

这才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眼下蓝潼不愿提起，陆离也不认为她能劝动蓝潼，毕竟口才这方面陆离自认技不如人。

所以这件事她只好先憋一憋，等以后有机会再问，没准儿哪天蓝潼心情好就告诉她了。

穿过一片黑暗，周围的环境逐渐亮起来。

眼前出现的，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