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汉家叛贼
雁门关前。
邢道荣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兵马,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只是瞧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人,邢道荣即是愤怒,又是有些怒其不争!
他手持开山斧,指着对面军阵中那顶金狼纹华盖,声如炸雷:“司马懿!你这背祖忘宗的狗贼!“
阵前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
司马懿端坐华盖之下,一袭玄色锦袍,手中羽扇轻摇,恍若未闻。
“当年你披着儒衫讲什么忠孝节义,如今却给匈奴人当起了狗头军师!”
邢道荣须发戟张,开山斧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也不管这厮回不回话,只是一阵怒斥:“你祖上司马穰苴若在天有灵,怕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匈奴阵中一阵骚动,司马懿却只是微微抬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邢道荣见状更怒,声震四野:“你这厮教匈奴小儿用我汉家兵法,屠我汉家子民!今日我邢道荣在此,定要取你狗头,祭奠边关枉死的百姓!”
说罢一斧劈下,将面前一块磨盘大的青石劈得粉碎。
司马懿终于开口,声音却阴冷如毒蛇吐信:“莽夫之勇,何足道哉。”
“呸!”邢道荣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你这狗贼,连莽夫都不如!匈奴人给你个右贤王的虚衔,你就摇尾乞怜,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让你这狗贼尝尝开山斧的厉害!“
邢道荣是一阵爽骂。
对于司马懿的举动,实在太看不过去。
再看他那身边的于禁,更是如此。
却呼:“于文则,你好歹也是大汉将军,如何与贼同流合污?”
“你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两句话便够了。
邢道荣分明能看到关下于禁身形微颤,却仍挺直腰板:“大将军,别来无恙。“
邢道荣一看,这厮也有点不大对劲。
咱们做人嘛…
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些羞耻之心的。
这于禁被自己这般说的,却如此坦然,显然这状态不大对劲。
莫不是还有门道?
想想于禁这么一个汉将,也确实不能跟随司马懿投奔匈奴才对。
想了想,邢道荣却一时想不通其目的为何,便打算接着加大力度。
却呼:“看着昔日同袍沦为胡虏走狗,我如何能无恙!”
旋即他猛地扯开胸前铠甲,露出这些年留下的伤疤:“这些都是为汉家江山留下的,于禁…你莫不是要为匈奴人留下伤疤不成?”
邢道荣这话当然是讨巧了。
这些年头,邢道荣征战沙场,那生死一线上的经历,不知是有多少。
身上的伤疤,确实也骇人的很。
那是从汉中之战的老伤,到最后潼关血战的新伤,深浅不一,密密麻麻。
只是这些大小伤病,和匈奴人确实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于禁脸色发白,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阵前狂风卷起黄沙,迷了人眼。
只是邢道荣这话一开始,就和连珠炮弹一样,哪里是能停下来的。
便听他又呼:“当年在关中,咱们死战一场,虽叫我差点丢了性命,却也向来把你当个英雄来见。”
“等着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好弃暗投明,你我同饮一壶酒,共誓报效汉室。”
这话自然纯属扯淡。
邢道荣哪里想过和于禁成为什么同僚啊!
只是现在要乱军心,便是这么开始胡说八道而已。
邢道荣声音嘶哑:“如今你却跟着司马懿那狗贼,教匈奴人用我汉家兵法,屠我汉家子民!“
“于文则,本将实在不懂你为何要自甘堕落!不懂你为何要背弃祖宗!”
说着越发进入状态,举起开山斧,直指于禁:“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徒!“
顿时战鼓骤响,关平,张苞等将齐齐高呼:“除了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徒!”
接着整个雁门关前,全都是如此呼声,叫于禁面色是越来越难看。
关下,于禁策马来到司马懿边上,轻声道:“仲达,引蛇出洞之计不成,不如且先退兵。”
原来司马懿让匈奴人在山阴造城,正是为了要激怒邢道荣。
让他直接冲杀而去,他好奇袭雁门关,堵住邢道荣的后路。
哪不料邢道荣早就看穿了其心思,这才留在雁门关之中,是动也不动,专门等着司马懿前来。
邢道荣现在经历的大战实在太多了,这一上了战场,感觉顿时就来了。
甚至不用太多盘算,就大概知道这司马懿是个什么意思了。
司马懿也知事不可为,然今日一是来尝试,二却也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