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会更惨,我就更开心了。”
张好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沈如琢骗不了她。”
“你提醒她了?”池蟠有些生气道。
“我提醒她又怎么了?”张好好语气强硬:“你对赵盼儿有气,直接找她就是,干嘛拿宋引章作筏子,她就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刚来东京,什么都不懂,我可不忍心看着她羊落虎口。再说了,我瞧得出来,她对沈如琢有戒心,沈如琢定然不会得手。”
“你也说她什么都不懂了,而沈如琢却是老手,只要她被沈如琢缠上,被骗只是迟早的事情。”池蟠反驳道。
“是是是,你说都对好了吧。”张好好懒得跟他争辩,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池蟠挨着张好好坐下,打量了张好好一番,有些惊讶道:“哟,你这是心疼她啦?”
张好好也没有否认:“她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又那么卖力地帮我配曲子,我当然得对人家好点。哎,你刚才在楼下都听见了吧,我的嗓子配上她的琵琶,是不是很好听?”
池蟠喝了口茶,随口夸赞道:“有如仙乐。”
张好好心中得意,追问道:“那你说,是她的琵琶弹得好,还是我的歌更胜一筹?”
池蟠一边拿起桌上的葡萄往嘴里丢,一边懒洋洋地回道:“硬要比的话,还是她的琵琶好一点,毕竟你的歌我成天都在听,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依我说,你要不也换个新鲜的调子,怎么样?”
池蟠只顾着自己说得高兴,全然没注意到张好好一点点沉下来的脸色。
“不怎么样!”
张好好腾地一下站起来,往池蟠头上一敲,负气地大步上了楼。
而池蟠因为被刚吃到一半的葡萄卡住了嗓子,噎得他翻着白眼又抠又跳,折腾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然后,他望向楼上,气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边,宋引章乘坐马车回了半遮面,却发现半遮面已经关了门,只好转道回安业坊。
安业坊,宅院大门前。
马车缓缓停下,宋引章抱着琵琶下来行礼感谢,只是话刚刚起了个头,才想起自己并不知晓对方名讳,一时间尬住了。
驾车的车夫不由得笑了一下,说道:“在下姓项,名佑,字博文,是韩王府的家臣,就住宋娘子你们隔壁。”
原来是韩王殿下的家臣,难怪不像是车夫,反而像是读书人,浑身带有一股书卷气,嗯,长得还好看。
宋引章心中如此想着,再次行礼道:“多谢项官人,今日劳烦您了。”
“宋娘子不必客气。”项佑摇摇头,笑道:“对了宋娘子,我也略懂琵琶,有时间我们切磋一二。”
“啊?”
看着宋引章呆愣的模样,项佑又是一笑:“宋娘子,我没有父母妻儿,我家就我一人,现任王府记室参军,从六品。”
宋引章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项官人,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中意于你,想娶你。”
此话一出,宋引章整个人都傻了。
“宋娘子,你的情况,我已经打听过了,我这人其实也还不错,琴棋书画之类,我也略懂,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宋引章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表白,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
见宋引章被吓着了,项佑愣了一下:“宋娘子,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可以等,明日你还要去找张好好练曲吧,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哦,好,我先进去了。”宋引章说完,逃也似地跑进了院子。
因为突然被表白,宋引章心里乱得很,全然忘记了其他事情。
她坐在后院里的石凳上,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琴弦,瑰丽的晚霞之下,天姿国色的美人低眉续弹的样子,好似一卷优美的仕女图,只可惜那琴音之中丝毫不带情感。
宋引章仅靠着指尖的机械动作弹出了《凉州大遍的曲调,项佑那句“我中意于你,想娶你”反复在她耳边回响,曲谱上的每一个音符都好似化成了“娶你”二字。
孙三娘抱着一盆浆洗的衣服过来,见宋引章坐在那里,便叫她过来帮忙,可一连叫了好几遍,宋引章才回过神来。
宋引章放下琵琶,走到孙三娘身边,见盆里的衣服明显是给男孩穿的衣裳,有些意外地问道:“这是?”
“这不是子方在来东京的路上了吗,我趁着空闲给那冤孽做的夏衣,洗过晾过,穿起来才够软,唉,也不知道他怎么现在还认不认我这个娘。”孙三娘叹道。
宋引章之前并没有听到赵衻说傅子方来东京之事,不过事后孙三娘提过,她不知道怎么能让孙三娘高兴一点,只能轻声安慰道:“子方之前小不懂事,这次来东京,肯定会给你认错的。”
“但愿吧。”孙三娘又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