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你的人,是你那个姨娘?”
范闲有些震惊滕梓荆的脑回路,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柳姨娘早就和好了,再说,她也不是那种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人。”
“那是谁,让你这么为难?”
“林珙!”
滕梓荆一怔,“林相家的二公子,你那个鸡腿姑娘的哥哥?”
“嗯。”
“他可是你未婚妻的亲哥哥,他为什么要杀你?”
滕梓荆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完全没想到杀范闲的人会是林珙,同时心中也有些气愤,毕竟他差点死了。
“听说林珙是太子门下,他想杀我,估计跟太子有关,因为内库财权,是我差点害了你。”
范闲说着,突然鞠躬道歉:“对不起,滕梓荆,是我连累了你。”
滕梓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也清楚,范闲现在是左右为难。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是你雇的护卫,保护你是应该的,何况你还用了一个人情,求三殿下救了我,我没资格怪你。”
“但终究是我的原因,才让你差点死了。”
“我现在不是没死吗,何况在你愿意帮我查寻我妻儿下落,帮我殴打郭保坤的时候,我就决定往后这条命就归你了,所以范闲,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也没资格怪你,你顺从自己心意去做就好。”
滕梓荆不确定范闲会不会报仇,但作为朋友兼护卫,他选择了自退一步,不想让范闲因为自己而为难。
可听滕梓荆这么一说,范闲却更难受了。
“不,滕梓荆,你的命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是你妻儿的,在京都我护不住你,我已经安排送你离开的事,你收拾下东西,今晚连夜离开京都,去澹州。”
“多谢。”
滕梓荆道谢,心中虽有不忿,但更多的还是在替范闲考虑,所以提醒道:“范闲,你现在最该考虑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心上人的亲哥哥要杀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既然杀了你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林相权势滔天,林珙又有太子相助,你以后在京都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其实滕梓荆一直认为范闲不适合来京都,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范闲能和他一起走。
可他知道,范闲不会放弃林婉儿。
更知道范闲现在能不能回去,已经不是范闲自己说了算的,要看庆帝的意思。
范闲沉默以对。
滕梓荆也没在这件事上说太多,问道:“范闲,在我们走之前,你能不能安排我和三殿下见个面,我想当面感谢他一下。”
“我来安排。”
于是当天夜里,范闲带着乔装打扮后的滕梓荆去了一趟王府,然后滕梓荆一家才偷偷离开京都,去了澹州。
送滕梓荆一家离开后,范闲在家纠结了三天两夜,却依旧没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期间还告诉了范若若,让范若若帮忙参考。
作为庆余年里第一兄控,在范若若心里,哥哥就是最重要的,林珙想杀范闲,那林珙就该去死,但她又知道范闲对林婉儿的心思,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偏激的话,只是让范闲自己选择,说不希望哥哥再遇到危险。
煎熬许久,范闲心中做出了决定,连夜去了定王府。
刺杀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就像滕梓荆说的一样,林珙会杀他一次,就可能杀他第二次,所以必须杜绝这种可能。
当然,他不是要去杀林珙,而是想把这件事摊开说。
林珙想杀他,无非是为了太子,为了内库财权,既然如此,他直接坦白,自己不想要内库财权,只想跟林婉儿成婚,然后回到澹州,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听过范闲的打算,李承宗有点无语:“这么长时间,你想到的就是找林珙坦白?”
范闲嗯了一声,“我觉得京都这个地方不适合我,我不想参与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我只想娶婉儿,带着她回澹州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牛栏街刺杀那天,我娘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王府,然后让李毅去寻我,让他撞上了你在牛栏街遇刺,你觉得想杀你的人,真就只有一个林珙?”
范闲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林珙是太子的人,或许参与其中的还有二皇子,但我既然退出了,不管是太子还是老二,都没有理由盯着我了吧。”
所以,你怎么就想不到你丈母娘呢。
李承宗呵呵一笑:“按照你这么说,的确没有理由,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想来刺探一下,我是不是也想要内库财权,对你有杀心,给我表明心迹,让我放心?”
范闲一愣,他确实有这个意思,现在李承宗既然猜到,他也没有隐瞒。
“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主要还是想着你是皇子,比我了解京都的权贵行事,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我的想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