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生得俊朗、剑眉星目,骨相轮廓宛若刀削斧劈般大气磅礴。
一身正气的绿色军装勾勒出他挺拔如白杨树的身姿。
往那儿一站,就像磁石不断吸引着周遭视线。
所以,当扎眼的他吐出祝闻的名字时,在场人都很意外。
特别是那位脸上得意之色还未褪去的秀娟嫂子,表情跟着凝固、难看。
其他看热闹的更是哗然,七嘴八舌地问江淮安打哪儿来、又找祝闻做什么。
江淮安眼看自己被团团包围,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祝闻。
可惜,祝闻还没反应呢,孟红先站出来:
“小伙子,你找我家阿闻做什么?”
语气颇为警惕。
江淮安恍然:
“阿姨是祝闻同志的母亲?”
“没错!”
得到孟红的答案,江淮安正要解释。
旁边的秀娟嫂子不爽,阴阳怪气来了句:
“军人同志,你该不会是祝闻的‘朋友’吧?”
这话说得隐晦,但大家都不傻。
特别是江淮安以外的村民们,知道这两天祝闻和她丈夫周柏正在闹离婚。
偏偏眼下这个节骨眼儿,有个容貌卓绝的年轻男人开着吉普车来找祝闻,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孟红哪儿容得下别人这么说自家女儿:
“呸!别用你的臭嘴提我女儿的名字!”
秀娟嫂子还不服气。
可她转头,眼神瞬间对上一双幽沉冷漠的眼眸,像狼,看得她浑身发冷。
秀娟嫂子嘴唇嗫喏了两下。
江淮安脸上冷意不减,把周遭人都震住了。
他掷地有声道:
“我是接到组织命令,专门来接祝闻专家的!请这位同志不要空口造谣,抹黑祝闻专家这样的国之栋梁!”
一顶大帽子扣得秀娟嫂子头晕眼花。
不过秀娟嫂子仍是嘴硬:
“专、专家?她能是什么专家……”
江淮安嘴唇抿成一条线:
“军事机密,恕不奉告!”
那冷厉的视线上下扫着秀娟嫂子,充满了警惕、怀疑。
活像秀娟嫂子是要打听军事机密的间谍!
秀娟嫂子吓得腿软:
“我、我不是要打听军事机密……”
她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就齐刷刷地退开,和她保持距离。
江淮安更是一脸的不信。
秀娟嫂子想到自己可能被安上间谍的罪名……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扶他。
旁观了全程的祝闻这才站出来,问江淮安:
“是蔡教授让你来找我的?”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人。
至于江淮安撒谎,她完全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眼前男人是不屑于撒谎的人。
果然,江淮安点头。
祝闻想了想,侧开身子:
“你先进来吧。”
随后看了眼其他村民,
“我家里还有事,各位婶婶阿姨……”
江淮安跟着扫了一圈儿。
有那身绿军装和“军事机密”几个大字的加持,原本好奇想看热闹的妇女们,顿作鸟兽散。
谁都没有管秀娟嫂子。
转眼,江淮安被请进堂屋。
祝毅端着只装着温水的搪瓷盅过来。
他搓着手:
“抱歉啊军人同志,我们家里没什么喝的。”
江淮安连连摆手,表示没关系。
他悄悄把后背挺得笔直,一板一眼道:
“叔叔不用客气,我叫江淮安。”
“他是大哥的战友。”
祝闻跟着介绍。
在场的祝毅和孟红,眼里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惊喜!
他们身上的拘束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思念——
“我们小钧还好吗?”
“他最近两个月都没有给我们写信,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军人同志……哦不不不,小江同志,你跟我们小钧关系好吗?”
“我们小钧在部队里表现好吗?”
“……”
二老甚至忘记给江淮安留出回答的空裕,只一个劲儿地往外抛问题。
祝闻无奈地想要上前。
结果,江淮安倒是耐心地听完,才答:
“我们不久前刚照过一面,他过得很好,叔叔阿姨放心吧。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孟红祝毅连连点头。
不要打听部队机密这点,他们还是有觉悟的。
说白了,作为父母,他们只希望孩子过得好。
所以,有江淮安这句话安心就足够。
转头孟红和祝毅就把堂屋腾出来,留给祝闻和江淮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