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的热意,燎烧得她耳朵都充血发烫。
手心热烘烘的,钟书宁只能用力攥紧,让自己清醒些,因为心跳剧烈,一下一下,撞击胸腔,快得让她产生一种微微的眩晕感。
上次接吻,她毕竟喝了酒。
感受总是不那么真切。
这次,
清醒,而理智。
她还沉沦在这个浅吻中,贺闻礼已经清醒地弯腰,捡起掉落的打火机。
评价了一句:“挺甜的。”
霎时,
钟书宁的大脑一片空白。
平时不苟言笑,但素来温雅斯文的贺先生,这是在耍流氓、调.戏她?
甜?
他在说什么东西。
贺闻礼似乎察觉她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线香很好闻,味道很甜,我……”
“很喜欢!”
钟书宁讪讪笑着,“你喜欢就好,我回头多拿一些线香给你。”
“明天要坐车跑长途,你早点休息,我晚些回房。”
钟书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唇上的热度好似经久不散,烧得她嗓子眼都有些干,下楼倒了水,猛地灌了几大口,才平复悸动难安的心跳。
正当她准备再喝杯水时,忽然有声音响起,“太太——”
她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把水洒了。
“陈、陈助理?”
“不好意思,吓到您了?”陈最又不是猫,走路声音挺大的,只是觉得太太状态不对,才特意上前搭话。
“没事,我先回房了。”
陈最要给贺闻礼送份急件,敲门进去后,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太太做的线香,味道真好闻。”
“刚才太太还问我您忙不忙,我知道您挺忙的,我还是让她来了,想着您看到他,或许能忙里偷闲,放松点,您不会介意吧?”陈最试探着。
贺闻礼低头处理文件,没看他。
只说了句:“你这个月奖金翻倍。”
“……”
陈最此时觉得自家老板周身都散发着佛性的光辉。
太太简直是他的贵人!
贺闻礼觉得自己挺贪得无厌的,明知道她刚受过伤,能主动就很难得,却还想索取的更多……
如果不是怕吓着她,
或许刚才就不是单纯一个浅吻能解决的。
他工作没处理完,就准备休息。
“爷,工作还有些。”陈最提醒。
“工作是忙不完的,陪老婆比较重要。”贺闻礼说着,看了眼陈最,“说这话,你可能不理解。”
毕竟,
陈最单身!
打工人无语了,前几日还天天顶着一张厌世脸,好像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就是被爱情滋润了几分钟,就生龙活虎了?效果这么好?
只是贺闻礼心情极好的回房,一开门——
房间没亮灯,空无一人!
钟书宁没回房。
她一想到要面对贺家人,实在紧张,睡不着,就跑去制香室,查了香方,想做款灵犀香,正拿了些丁香、甘松等磨粉。
当她回房时,已是后半夜,贺闻礼似乎是睡了。
钟书宁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又盯着他看了很久。
她以前根本不敢直视贺闻礼,其实……
他长得很好看。
应该是她目前见过的所有人里,很帅、很帅的那种。
只是气场太强,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钟书宁半蹲下身子,双手抱膝,下巴就这么搁在膝上,盯着他看了很久,鼻子很挺,嘴唇是薄的,头发凌乱,睫毛……
还特别长!
这样的人,居然是她老公。
她无声低笑着。
殊不知,根本没睡着、等妻子回房的贺先生,此时不能睁眼,憋得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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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日,钟书宁穿了身浅粉色的新中式上衣,袖口苏绣绘制的梨花低调秀雅,一身白裙,搭配藕粉的手镯和耳环,十分雅致。
贺闻礼如旧是一身正装。
戴上了钟书宁送他的驳头链。
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贺闻野没跟他们坐同一辆车,他一想到要跟大哥共处五六个小时,就一整个头皮发麻。
所以钟书宁说话不用顾忌:“贺先生,您和家里关系很紧张?”
贺闻礼偏头看她,“你从哪儿知道的?”
“钟家和周家口中,还有网上。”
“都是怎么说的?”
“大概就是因为叔叔再婚,您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钟书宁简单和他说了下,“如果不是家里催婚厉害,您没办法,应该也不会选择和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