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额头上的生死门缝,开始快速蠕动。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他急急忙忙参与这一浪,就是为了给自己续命的。
一楼壁画中的内容,在他脑海中快速翻阅,尤其是那最后的三分之一部分。
他面露纠结:“有没有另一种,更奇怪的真相?这里的铃铛响动,所检验的,到底是哪种成色?”
赵毅将自己的双手摊开,握拳。
然后一根手指竖起,等要竖第二根时,却怎么都竖不起来。
因为这个想法,在他这里,只有一成可能。
甚至这一成还不到,只是因为他不可能把小拇指剁成几段来表现得更为准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疯狂了,和赌博,没什么区别。”
赵毅甩了甩头,换个角度重新推演自己请这二位之一下去,最终自己能赢过虞家女同时也赢过那少年的概率。
他憋着劲,心脏砰砰跳,生死门缝也开始扭曲,可最终,甚至连一根小拇指,都没能探出来。
“这不是死定了么?”
赵毅累了,坐在了地上。
“啪!”
他打开了一罐健力宝,这还是从他好朋友林书友的背包里顺过来的,那家伙一开始还不想给,说这些都是给小远哥准备的。
等自己说,你不给我就找谭兄弟去要时,林书友就很爽快地塞给自己一罐。
“咕嘟咕嘟……”
“咳咳……咳咳……”
喝得太急太快,赵毅被呛到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鼻子和嘴,然后奋力一甩,身子往后一倒:
“算了,赌一把!”
……
十一楼。
李追远走到那读书人面前,割破自己的手指,让自己鲜血滴入读书人面前的铃铛。
但只滴到稍过一半,他就收回手指,将指尖放入自己嘴里,轻轻地吮了一下。
他以前还真没这个习惯,可现在,他格外珍惜自己的每一滴血,保不齐就因为这一滴血色的缺失,就让自己在润生哥那里被强迫吃下一颗鸡蛋。
当然,没滴满铃铛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
铃铛里蓄了不少血后,高塔对这读书人的镇压力度,降低了很多。
李追远尝试伸手,去抓读书人手中的那本无字书。
然而,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本书,一股对他而言,依旧是极其强横的力道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身子先是一晃,随即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这里的阵法,真是厉害啊。”
李追远站起身,拍了拍手,然后将自己右手手掌摊开,血雾慢慢溢出。
少年的眼睛,扫视四周,少年的指尖,不停掐动,他在布置阵法。
想破这座高塔,对眼下的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当初设计这座高塔的那位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成功。
但,小小的挖一点墙角,李追远觉得,还是有一点机会的,他只需要让身前这块区域的镇压效果,再降低一些。
……
时间,慢慢流逝。
长明灯的亮度,已经变得很是微弱,随之而来的,是高塔内渐渐生起的一股排斥之力。
一楼,与黑裙持剑女人并立的虞妙妙,站在塔门前,恨恨地自言自语: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
十一楼。
“呼……呼……呼……”
李追远身边浮现着一条条细细的陶瓷,它们快速转动交叉,最终,在少年手掌握紧的刹那,全部凝固,阵法成型!
李追远没敢耽搁,不仅仅是因为高塔内对他的排斥催促越发明显,而是他自身设计出的临时阵法,本就维系时间很短。
少年的手,抓住了读书人手中的那本无字书。
“啊……”
疼,还是疼,有一种皮肉都快被挤破骨骼都要开裂的感觉。
少年紧咬牙关,指节发力到变白。
最后,
“啪!”
那本无字书,被少年从读书人手中,取了下来!
阵法消失。
李追远双手撑膝,低头,发出剧烈喘息。
真不容易,十分勉强,但好在,自己拿下来了。
李追远拿着书走下楼。
刚到十楼,就看见了抱着楼梯栏杆正艰难喘着粗气的赵毅,他现在这状态,似残花败柳。
李追远:“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下去了。”
先前在楼上布置阵法时,李追远隔绝了对外界的感知,因为根本就没心思可以分出去关注其余楼层的动静。
“我在等你啊。”
李追远看向赵毅身后没看见跟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