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在黑暗中辗转出一条光路来。

我这是被催眠师控制了！不行，我要挣脱出来，快——

噗。

奋力挣扎之下，脑海中响起了轻微的一声，就像是打通了什么似的。思绪骤然清晰，身体豁然轻快起来，伊泊尔的感知回归了身体，看着前方，就见那卓尔痛苦地倒了下去，口鼻之间都涌出了血来。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突发恶疾。

而是因为……伊泊尔从扑出的那个瞬间开始，就在体表塑造出了喷雾状的“喷口”，持续地向外排放出强酸。那些强酸化作氤氲的雾气，一团团地弥漫在空中，然后被那卓尔吸入，腐蚀了她的气管和消化道。

这是惊奇回避也无法豁免的伤害，因为惊奇回避的生效只有“一瞬间”，对这种持续伤害根本无能为力。

那股在身体内部缓慢释放出来的灼痛感，让这卓尔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她倒在地上，痉挛颤抖，涕泪横流，口中不断流出变了调的哀嚎。

“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

伊泊尔竖起利刃。

一刀斩下！

这一次，没有惊奇回避了。

伊泊尔一刀穿过卓尔的心脏，将她钉在地上。

赢了。

虽然整个过程并不长，但伊泊尔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它看向周围，地面的血和黑暗的环境缠绕在一起，又融入了卓尔那失血后肌肤上毫无生机的灰白颜色，共同浸染着伊泊尔的头脑，一种既疲惫又踏实的感觉。

我胜利了吗？

是的，我胜利。一点儿也不轻松的胜利。

伊泊尔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般，几乎瘪在地上。真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