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你也甭担心这么多东西被山上牲口祸祸了!
周围野猪群就这一个,大概率是被咱们一窝端了,就算零星有落单的独狼发现了遗留下来的肉,紧着它吃,一晚上时间能吃多少?
那么多下水呢,就算随便祸祸,也吃不了多少斤!
再说,咱们用雪把肉埋起来之后,也不见得会被山上野兽发现,明天一早天放亮咱们就动身,过了晌午就能把所有东西拖回家了!
就算真有大牲口把大公猪拖走了也不怕,咱们手里这么多枪这么多狗呢,回头咱继续打呗!
这老林子里啥都有,大不了咱们就再往深处找找,只要想打,怎么都能打着!”
岳峰劝了这么多,二舅总算勉强答应下来:“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把东西都分一分,看看能不能匀出点地方来。
我力气大,有空地方的话,把大公猪的后鞧也捆了爬犁上,我拖着!”
听到二舅说自己力气大要多带些,岳峰心头一软,眼窝子差点流下泪来。
什么力气大不力气大的,又不是在平地上比力气,真拖着爬犁爬山下沟的,二舅一个普通人,力气大小又能跟他们几个壮小伙子差多少。
还不是让这艰难的世道逼的,日子难过,更知道肉食的珍贵。
“行!先正常的装,装起来了之后有空,再多带点!”
很快,哥几个就忙活起来,大致上按照岳峰的分配装好,最大的那架爬犁上还有点空位置,二舅果断的将一头大公猪的后鞧儿拆下来捆上。
二舅比量一下感觉拉着还算轻松,又费心费力的把每头野猪的猪肚子都切了下来。等塞好了野猪肚子,二舅又把大公猪的前面半截试了试拎到了爬犁上,一头完整的公猪,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硕大的脑袋。
“这野猪肚子是一位药材,回到家稍微收拾收拾,可是能拿到供销社里卖钱呢!”二舅非常重视的说道。
岳峰点头:“行,您愿意拿的,都装上,我这边爬犁还有点小空,装不下的塞这里!”
这么一番权衡折腾,总算把猎物暂时规整好了,几个人用侵刀当工具,切了不少雪块埋在带不走的猎物跟下水上面,临走的时候,二舅还不忘了在地上绕着猎物雪堆儿划一个大圈。
东北林区通用规矩,画一个圈儿就代表是有主的东西,碰到的如果做事儿不讲究,割点肉卸根猪腿带走倒也马马虎虎交代的过去,但是不能全给人家整走了。
就这么,忙活一通,五个人四条狗,各自拖着猎物就往回下了山。
按照岳峰来时候的预期,下山应该也省不了多少劲儿,毕竟翻山越岭的总归不是林场修的柴积道那么平整。
但是下山的时候,二舅带着大家走的并不是上山的原路,几道缓坡往下的大山梁,拉着爬犁往下走,几乎都不怎么费力气,下山的路程虽然远了不少,但走路速度却更快了。
就这么,哥几个在二舅这个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下了山,临近中午一点半的时候中途歇脚儿凑合着吃了点干粮,随后继续赶路。
下午三点五十分,五人四狗全都负重拖着爬犁回村的阵型刚一进村,整个大柳树屯儿全都炸了锅。
进山打到野猪不是啥稀罕事儿,不管夏天冬天,总有猎人能从山里拖回山牲口的肉来。
但是像岳峰他们这种,进一趟山就搞七八头猪的猎队儿,大柳树屯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此刻的二舅,拖着最大号的爬犁走在最前面,满脸的骄傲跟自豪,有村民搭茬就说这是带着外甥上山打猎打到的野猪,没事儿的都去家里帮忙,待会儿分肉!
山财不可独享的规矩,在大柳树屯儿也通用,而且因为这边孟姓是大姓,各种同宗家门里拐弯抹角的亲戚格外多,大家对打到山牲口分肉的热情也格外高涨。
很快,猎队后面就跟满了人,跟岳峰姥姥家熟悉亲近的不少,爬犁到家之后,纷纷帮忙张罗。
一直在家等着出围消息的大舅跟姥姥姥爷他们,看到岳峰跟二舅他们一趟拖回来这么多野猪,也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姥姥因为太过激动,连岳峰她妈孟玉兰的小名都喊出来了。
“还是二妮家的小子有本事,这一趟整回来这么老些野猪肉,咱们能过个肥年了!”
岳峰拉着姥姥干枯削瘦的手咧嘴一笑:“姥儿,渴了,您给烧点热水喝呗,其他重活儿您跟我姥爷都别动手,我们几个小辈就能张罗!”
“好!好!姥姥这就给你们烧水,先进屋暖和暖和!中午在山上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姥姥给你们接着张罗饭!”
“吃过了,您放心就行!我们经常上山,都有数的!”
好说歹说,岳峰将家里的姥姥姥爷都算安抚了下来。
给他们找个烧水的活儿倒不是拿谱儿非他们干不可,而是这院子里人多看不过门来,万一刮着蹭着老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