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阎铁珊倒了碗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长长的呼了口气。
“咱是个粗人,有话直说了,萧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您带着这么多人浩浩荡荡来关中,有什么事情么?”
“给您介绍两个人。”
“是这两位小娘子么?”
“这位姑娘名叫上官丹凤,是金鹏国的公主,这位姑娘名叫上官飞燕,是金鹏国的郡主,您听说过么?”
萧思衡笑眯眯的看着阎铁珊。
阎铁珊的面色陡然转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官丹凤冷笑道:“你认不认金鹏国无所谓,当初的约定我们认可。
就算我们姐妹穷的沿街乞讨,也不会麻烦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上官木已经疯掉了,想抹除全部的痕迹!
听清楚我的话,我说的是,上官木想抹除全部痕迹,信不信随你,反正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会去灵鹫宫。
上官木便是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在缥缈峰撒野,我们姐妹熬得起,三十年熬不死他,我们就闭关四十年。
你熬得起么?
上官木的性格,你比我们清楚。
你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上官飞燕补充道:“上官木会夺走你所有的财产,就连你身上的衣服,也会扒下来拿走,至于你的尸体,随便扔在山沟沟,喂给野狼或者恶犬。”
阎铁珊堆满笑容的面颊,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僵硬。
上官姐妹的话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就抽裂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开始流血,心头也在流血。
阎铁珊不想回忆金鹏国的事。
阎铁珊更不想见到上官木。
众所周知,太监大多贪财,阎铁珊当初号称“吃人不吐骨头”,显然是心狠手辣贪婪狠毒之辈,但他的贪婪终归是有限度的,远远不如上官木。
阎铁珊的贪婪,是找他办事,必须付出金钱,不给钱绝对不会办事,若是得罪了他,那就早点买棺材吧。
上官木的贪婪,是把钱财看做自己的眼珠子、心尖子、肺叶子,哪怕不是自己的钱,把钱花出去的时候,也会觉得分外难受,有割肉般的痛苦。
没什么理由,就是特别喜欢钱。
哪怕上官木家里金银堆积成山,可以用金板打水漂玩,上官木对钱财的态度仍旧没变,一文钱也不放过。
活人的钱,死人的钱,无论钱是什么来路,只要是钱,他全都要。
想到此处,阎铁珊右手不住颤抖。
“上官木要杀掉我们?”
“阎大老板何必如此惊慌?难道你没有察觉么?青衣一百零八楼,这么大一笔财富,难道您没有布局?”
萧思衡讥讽了一句,把那坛酒王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
“一报还一报,这个道理,想必您肯定明白,我不是来勒索你的。
我希望和阎大老板合作,你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在钱财方面,远比上官木大方,不必担心背后捅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
玄心正宗创派至今,还没有对外发生过战斗,也没杀过黑道巨擘。
我要用青衣楼宣扬威势。
至于别的那些利益,我不需要,阎大老板可以和你的朋友们商量,青衣楼留下的财产,你们自己去争夺。
我只想让你回答一个问题。
你给我答案,合作达成。
否则的话,当我今天没来过!
我的问题是,请问阎大老板,狼山温良玉和金鹏国有没有关系?”
萧思衡的表情非常严肃。
阎铁珊的表情非常认真。
他认真端详萧思衡的眉梢眼角,想从微微的跳动中找寻撒谎的痕迹。
阎铁珊想过萧思衡要钱要名,想过萧思衡询问小王子的事,却没想过萧思衡会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
狼山?
去年就被你给毁掉了!
我虽然和狼山做过生意,却也只是给他们销赃,什么狗屁温良玉!
温良恭我认识。
龙门镖局镖师,枪法高明,桃花运胜过陆小凤楚留香,堪称古往今来最风流的镖师,世界各地都有情人。
阎铁珊惊的嘬牙花子。
“萧公子,你在开玩笑吧?莫不是说错了名字?温良玉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土匪头子,有什么值得说的?”
“多谢阎大老板解惑,如果您不嫌弃我们实力弱小,这便达成同盟,共同对付青衣楼,上官木交给我。”
“成交,合作愉快!”
“阎大老板,合作愉快!”
阎铁珊拿起酒王,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大碗,随后仰头喝个精光。
达成合作,自然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