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活之后,钟玄吃了顿颇为丰盛的送别饭。
他再次背上包裹,包里面除了衣服,文才准备的生活用品,还有英叔塞给他的几本关于星象卜卦风水等方面的茅山知识大百科。
当然,出门在外,穷家富路。
英叔在屋里磨叽许久,走出屋子将十块大洋放在了钟玄的手里,一脸郑重:
“阿玄,这么多年师父攒的钱也不多,本来打算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如今你要出远门,师父就一并都交给你吧。”
钟玄有点感动,十块大洋确实不多,但却包含了师父无言的疼爱。
他犹豫了下,问道:
“额,都给了我,你和文才怎么办?”
“我俩好说,在家怎么都饿不死。再说义庄后面的菜田里面,应季的蔬菜都有。
放心吧!”
钟玄点点头,眼泪哗哗的,师父待他真是……
当啷!
当啷!
当啷!
金属撞击声音连绵响起,钟玄惊愕转头,发现地上散落了一堆大洋,少说有上百枚。
英叔正蹲在地上慌乱地归拢着。
钟玄:……
“师父,不是说所有大洋一并都给我了吗?”
“这,这些是错版银币,不能用的!”
英叔尴尬地挥挥手。
“哦~错版银币。”
钟玄撇撇嘴,懒得和英叔掰扯。
这师父哪都好,就是有点抠门,有点小心眼。
“师父,文才,你们保重,我走了啊。”
见英叔收拾完毕,钟玄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大门。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离别。
“阿玄,你也保重啊!”
文才眼泪汪汪。
英叔一时也有些舍不得,终究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大徒弟。
正伤感的时候,却听见钟玄似乎哼着古怪的歌子,声音远远的传来过来。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
钟玄特意拐去了姑妈家告别,成功收获五十个大洋和一场大哭。
任家镇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直奔此行目的地:龙家庄。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僵尸和厉鬼是我的伴……”
正哼得高兴,钟玄突然停下脚步。
面前这个大树他已经重复见过两回了。
要么两棵树是双胞胎,要么就是自己迷路了。
脚下这条路是镇民去省城日积月累踩出来,不可能有错。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是来活儿了?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朗声道:
“我不管你是个什么玩意,马上把路让出来。
我分分钟几百万,别耽误时间。
小心我发起疯来自己都害怕。”
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钟玄耸耸肩,从腰间拽出张丁甲符贴在了胸口。
身后树林突然传来阵细碎声音,几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跪地上就磕头。
为首的老汉边磕头边哭诉:
“求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也是太饿了,饿的受不了了。”
钟玄打量了他们一阵,看出了跟脚。
这是一群鬼,应该是附近有乱葬岗之类的地方。
乱葬岗的鬼魂其实算是鬼里面最惨的一批。
它们没有后代祭拜,自然也没了飨食,只能在无尽的饥饿中逐渐被磨蚀灵智。
就像躺平躺不成富翁的道理一样,饿鬼也很少能成为恶鬼。
乱葬岗的鬼魂大部分都是像现在这种,弄个鬼火、搞个鬼打墙迷惑一下路人。
运气好能弄点吃食当祭品,运气不好还得被胆子大的行人臭骂一顿。
面前这帮家伙,就只有为首的老汉是黄页鬼,剩下的只是群浑浑噩噩的白衫鬼。
钟玄之所以没第一时间认出来是鬼,是因为这帮家伙头上没顶着血条,可见对他确实没什么恶意。
他没理会哭泣的老鬼,摇摇头道: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像你们这种把前路堵住,再和行人要吃食的行为,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
说完,他单膝跪地,右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地面被砸出了不小的凹陷。
空气中似乎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道路前方原本影影绰绰的草木,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
贴了丁甲符之后,他这一拳不仅仅是锤在地面上,也砸中了众鬼魂合力设置的迷障之上,一下就打破了幻术。
以老鬼为首的众鬼魂被钟玄这拳震的七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