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床,用了早饭刘小娥和林舒就告别丁家人,丁再春提着半袋莲藕送她们到马路边候车。
这些莲藕是前几天丁家两个表哥在沼泽田挖的,昨天办满月宴用了一些,剩下一些二姨让装了半袋大概十来斤的样子,给她们带回去添个菜。
早上客车从县城往下面的乡镇跑,所以早上他们拦住客车,客车里还有三四个座位。
林舒知道刘小娥晕车,便帮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来不及朝车外的丁再春挥手,客车就启动了,林舒忙朝外挥了挥手。
看到车外的丁再春回应,刘小娥朝窗外大声道:“春哥儿,你回吧。”
坐在车内比坐在车顶有安全感,林舒刚吁了口气,没多久就发现刘小娥同志的脸色不对。
“妈,这客车还没走多远,你不会就晕车了吧?”
刘小娥努力调整呼吸,“没事,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刘小娥一路尽量忽视晕车的事实,一路憋住,只是在客车到达一个村落时停了下来,她也瞬间破防。
“呕呕呕!”
几乎是客车停下来的瞬间,她的头就伸出了窗外,接着就是呕吐。
好在她们坐的这面是右侧靠窗,不用担心后面来车。
林舒拍了拍她的背,注意到前后的乘客一脸嫌弃的模样,连忙道歉,等刘小娥呕吐干净,她递过去一个吊水瓶,里面装的是凉白开。
“你漱下口,等车子开动了就好了。”
刘小娥喝了口水:“哎哟,这车真不是人坐的,太难受了。”
前后排的乘客听了这话黑了脸,“你这人这话说的,这车不是人坐的,难道是鬼坐的?”
满车哗然。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要犯众怒呀。
“这位大嫂你误会了,我妈的意思这车不是她这种晕车人坐得了的,晕车难受,她也只是感慨一下,没别的意思。”
刘小娥也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各位同志,是我不会说话,我只是感慨一下我自己,没别的意思。”
前排的妇女冷哼一声,倒没有再说别的。
接下来,刘小娥是真晕车,但凡客车停下来上下客,她都要呕吐一次,胃里没有东西吐,她就吐酸水,等她脚踏实地时,她已经腿软无力了。
林舒把东西搬下车,赶忙扶着她走到路边坐下休息。
晕车的人坐在车如大病一场,只要下了车休息一下,恢复恢复就又生龙活虎了。
林舒看着绝尘而去的客车,一路上车顶又坐了不少人,他们随着客车颠簸而左右摇摆,能挺到目的地是命硬,挺不到是命运,就怕出了意外,脚一蹬,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
“妈,来喝口水,好点了吗?”
刘小娥深吸口气,“还是我们农村的草木清香养人,闻着这人就感到精神了不少,我再歇会。”
“那我们再过去一点,离这马路边远点。”
林舒将行李搬到土路旁的草地上,等刘小娥坐下,“妈,我这里还有两张肉票,你坐在这里休息等我,我去副食品店看还有没有肉卖。”
“我们刚在你二姨家吃了席,下次再买了吧?”刘小娥节省惯了,听了她的话习惯性的提出反对意见。
“我们是吃了肉,但家里其他人好久没有沾荤腥了。”
林舒小跑着往副食店而去。
乡镇里的副食店每天肉不会太多,大多是早上抢购的人多,现在快中午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肉。
拐过街角,发现副食店门口的人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林舒小跑着进了店,卖肉的案板上还剩下几块后腿肉和一个猪脚。
“同志,这肉怎么卖?”
“七毛八一斤,要多少?”
林舒感叹现在的肉质量好,没有饲料猪,且肉还便宜,唯一限制就是要肉票,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肉票,“猪脚怎么卖?”
“五毛一斤,不要肉票。”
现在副食店卖肉,难卖的部位,或者说骨头,大小肠这些内脏,都是靠当搭头卖出去,不算肉票。
这正合林舒的意,“同志,我这里有一斤肉票,你帮我称一斤肥一点的肉,这只猪脚也给我吧。”
“行。”
一斤肉花了一斤肉票以及七毛八分钱,猪脚有三斤多一点,算三斤花了一块五,算起来四斤肉,一大家子应该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
卖肉师傅将肉用稻草绑好扔在案板上,“这位女同志,我这里还有一半边猪头,你要不要?”
“还有猪头肉,今天没有搭完?”
卖肉有经验的师傅,一般猪肉卖完,猪身上的各种搭头也能搭完。
“我懒得磨嘴皮子,就剩下这点肉,如果你愿意要这半边猪头,等会我也能轻松点。”
林舒看着卖肉师傅扔过来的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