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就让自己也变成受害者,欧阳旭想借这件事来害他,正好如了袁旭东的意。
而齐牧之所以会和袁旭东合作,是因为他得到了宫中的消息,官家的头痛越来越厉害了,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官家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如果官家没了,年幼的升王登位,那皇后势必会垂帘听政,到那个时候,他肯定是死定了,官家觉得皇后是人美心善,可齐牧却看得更清楚,从一个家伎到皇后,如今更是代官家批奏章,行使天子之权,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人?
齐牧不想身死族灭,所以他只能和袁旭东这个最有势力的王爷合作。至于皇后,袁旭东原本以为她会跟自己合作,毕竟升王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袁旭东想错了,皇后想要自己行使天子之权,升王年幼,正好符合她的要求,她可以垂帘听政,只要控制好了升王,那她就是大宋的武则天,之前的谶言案倒是不算冤枉了她。
身处权力的漩涡里,又哪有什么真正的良善之人,上层博弈,而像欧阳旭这样的小官,只是盘面上的棋子而已。
至于官家,也是可怜之人,他赖以为耳目和爪牙的皇城司,殿前司,乃至宫中的内侍,早已经是千疮百孔,皇城司的统领雷敬是袁旭东的人,殿前司里有齐牧安排的人,宫中的内侍,官家身边的中贵人是皇后的人,整个皇宫是千疮百孔,官家和瞎子聋子无异,所以,有很多的事情他都看不清。
言归正传,看着袁旭东,齐牧迟疑道:
“王爷,那幅夜宴图……”
“还不到时候。”
“是。”
看着齐牧,袁旭东道:
“我让你安排的事你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齐牧笑道:
“咱们的国舅爷已经到了钱塘,他昨天刚接手了宁海军。”
“那就好。”
袁旭东微笑道,他以前不喜欢贪官,但是现在喜欢了,因为贪官既好用,又好杀,比如钱塘县令郑青田,正好拿他的走私大案把皇后的亲哥哥拖下水,要是皇后敢不合作的话,那他就让她全家入狱,如此泼天大案,就是官家也保不了她家。
至于郑青田,在他死,和株连九族之间,袁旭东相信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且现在皇城司和殿前司都受到袁旭东的控制,等于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只能说,这局面他想输都难,如今,他只想官家能自己传位给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太想篡位。
……
与此同时,东京,皇宫,皇后寝宫里。
中贵人把听到的都告诉了皇后,他抬眸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始终是面带微笑,好像并不在意欧阳旭对她的攻讦。
皇后同样看着中贵人,她笑道:
“辛苦中贵人了,欧阳旭不过只是小卒,他闹得越大,官家对清流的好感就越少,哦对了,你侄儿,吾会让国舅在军中好好照顾的。”
听到皇后这么说,中贵人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感谢道:
“谢圣人。”
看着他,皇后走下凤椅,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笑道:
“你这谢,是真心,还是假意啊?”
中贵人被皇后迫得一步步后退,他对官家确实是忠心耿耿,奈何皇后扣住了他侄儿做人质,他不得不听皇后的摆布,替她传递官家的消息。
停住脚步,看着脸色不自然的中贵人,皇后笑道:
“你服侍官家多年,当真不恼吾扣住你侄儿当人质?”
看着面带微笑,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皇后,中贵人勉强笑道:
“奴婢只知道,圣人手段越高明,将来辅佐新皇临朝听政就越能一言九鼎。”
对中贵人的回答不置可否,皇后似是自言自语道:
“官家是位好仁君,也是位好官人,可惜他护不住吾一世,吾只不过是想办法自保,如此而已。”
闻言,中贵人笑了笑,皇后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只知道皇后爱权势,相比陪在官家的身边,她更喜欢批阅奏章,如此有野心的女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你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中贵人恭敬退下,皇后目光闪动,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恨不得把那些清流派的言官全都凌迟处死,抄家灭族,他们一次次地想要揭开她最不堪的过往,把她从皇后的宝座上拉下来,要不是知道官家仁慈,不杀言官,她早就吹枕边风,让官家把他们都杀了。
奈何,官家始终不愿杀这些士大夫,柯政,齐牧都是贬官,如今又冒出来了一个欧阳旭,若是她执政,有一个杀一个,她看是这些士大夫的风骨硬,还是砍头的刀子硬。
实际上,这些士大夫所谓的风骨,她压根就觉得可笑至极,都知道官家不杀言官,他们当然不会怕了,要是官家不是一位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