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盼儿主动侍奉袁旭东之时,在御街上,宋引章和孙三娘,银瓶丫头正一起往皇城的方向闲逛着,这个方向风景好,人又多又热闹。
“上好的药材啊,公子,来看看啊。”
“随便挑随便选。”
“公子,随便挑,这些都是滋阴补阳的药材,可以给家中的娘子买些回去。”
“不用,不用。”
“好嘞,公子慢走。”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
东京的集市热闹繁华,络绎不绝的行人,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宋引章三女走在一起,各自撑着一把桃红色的油纸伞,左右看着集市上的新鲜玩意儿。
就在这时,御街上的人突然都往一个方向涌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喊道:
“花魁来啦,花魁来啦!”
“快来看啊,花魁来啦!”
“是双喜楼的行头张好好,她是今年东京的花魁娘子,一曲雁声让当今官家和宫中的娘娘都赞不绝口。”
“来了来了,她人真美啊,真不愧是全东京的花魁娘子。”
……
“张好好是谁啊?”
宋引章好奇地喃喃自语道。御街上人潮涌动,不时有人从宋引章三女的身边跑过去,险些撞到了她们。就在这时,有几个护卫打扮的人立马围拢过来,他们把宋引章三女围在中间,以防被人群冲散。
这些护卫自然都是袁旭东的手下,他们负责暗中保护宋引章三女。
和这些护卫道谢一声,宋引章三女便好奇地跟在人群后面,想要看看那个叫张好好的东京花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这么多人喜欢她,想要一睹芳颜。
皇城前的御街上,涌动的人群终于停了下来,宋引章三女站在人群后面,努力踮起脚尖往里面张望着。
只见在御街中央,一位身披彩衣,容貌绝美的小娘子骑着通体雪白的骏马迤逦而来。
走在前面开道的数位妙龄侍女一路撒着新鲜花瓣,而为她牵马的竟是一位官员。在她身边,簇拥着数十位年轻漂亮的乐伎,她们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管弦乐器在演奏,整个游行队伍以这位天姿国色的花魁娘子为中心,两边有禁军随行护卫,真是好不气派!
御街两边,百姓争先恐后地向前拥挤,都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位花魁娘子。在平日里,这些普通百姓可见不到花魁娘子的面。张好好是双喜楼的行头娘子,普通百姓想要见上她一面,须得等上大半个月的,还得花一贯钱才能进入双喜楼。
若是有客人想要听她单独唱曲儿,那得花上好几百贯钱,这可不是普通百姓能负担得起的,而且,若是她本人不乐意的话,就是有客人想花几百贯钱请她唱一曲,那也很难请动她。
当然,若真是有达官贵人请她去唱曲,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在普通百姓面前,她是双喜楼的行头娘子,是艳名远播的花魁,常人难得一见。
可在那些达官贵人的面前,她也不过是一名头响亮些的官伎而已,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就会有新的花魁娘子出现取代之前的东京花魁。
张好好取代了之前的花魁,她自然也会被后来者取代,若不是当今官家和宫中的娘娘喜欢听她唱曲儿,就凭她东京花魁的名头,那些好色的达官贵人早就将她给吃干抹净了,又或者是金屋藏娇,把她收到私宅里面作为肆意亵玩的禁脔。
以前的历届东京花魁都是如此的结局,好些的,被收为妾,那些命不好的,被人视作禁脔,爱时日夜亵玩,等觉得腻味了,邀上几位同僚好友,共同分享,最后,这些花魁的结局往往都非常的凄惨。
只是可惜,这些花魁从小就被养在深闺里,日常学的又都是用来取悦男人的技艺,再加上那些文人墨客的追捧,达官贵人的赏赐,这些都给她们造成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前任花魁下场惨淡,但是自己不一样,以前的花魁大多都是这样想的,现在的张好好也是一样,她很骄傲,并对自己花魁的身份沾沾自喜,不屑于那些普通的寻常人家的女子。
身为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受到万人追捧,平日里有丫鬟仆人伺候着,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不缺,奇珍异宝不少,她比那些官家的千金小姐又差了哪里呢?
张好好就是这样子的天真,她觉得自己可以比拟那些官家的千金小姐,可殊不知,她虽然是锦衣玉食,生活奢靡,可在身份地位上面,她还真不如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她再是受人追捧,也还是官伎,不得自由,而且那些追捧她的人也不是真的爱她,他们只是追捧她那花魁的名头,还有她诱人的身子罢了,她是花魁小姐,不是出身官家的千金小姐,这二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当局者迷,哪怕是一个寻常百姓都能想明白,双喜楼里的花魁娘子又岂能跟真正出身官家的千金小姐相提并论呢?
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