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头看去,原来是孙三娘的调皮儿子傅子方在玩蹴鞠,故意用球砸她。赵盼儿也不生气,她站起身子,双手轻提着裙摆,用脚一踢,傅子方的球就又飞了回去,直接越过他的头顶,飞进了不远处的球门里。
见赵盼儿球踢得这么厉害,傅子方高兴地直拍手,他欢呼雀跃道:
“赵娘子,厉害啊!”
“哎~~”
赵盼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她脸上开心地笑着,从不好的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傅子方,你又逃学?!”
孙三娘怒吼道,她从茶坊的窗户看见了逃学的傅子方,顿时顾不得打扫了,直接拿着擀面杖追了出来,要揍傅子方的屁股。
她在后面追,傅子方在前面跑,这臭小子边跑还边回头看向孙三娘嘲笑道:
“你追不上我,哈哈,你追不上我,你打不着,来呀,你快来追我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孙三娘,你来追我呀,你打不着我。”
“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天天逃学,我非揍死你不可!”
“哈哈,你打不着我,你快来追我呀。”
孙三娘气得要死,奈何傅子方跑得太快了,她只能拿着擀面杖紧紧地追在后面,越追越远。看着他们母子跑远后,赵盼儿不禁笑了笑,孙三娘一直都望子成龙,希望傅子方好好用功读书,将来能考中功名做官,奈何傅子方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他整日里贪玩,天天逃学,孙三娘拿着擀面杖在后面追着撵他都不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看见书就想睡觉,还是玩开心。
赵盼儿提着水桶就要回去,这时,一辆马车在河岸边停下。
“盼儿姐。”
一声细细弱弱的女声传来,赵盼儿回过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好姐妹宋引章带着她的贴身侍女银瓶从马车上走下来。初入教坊司的时候,赵盼儿接受不了从官家大小姐到教坊司乐伎的落差,所以不肯接受乐伎的相关训练,多亏有宋引章姐姐的帮助才渡过了刚开始那段最为困难的日子,可惜,就在赵盼儿快要脱籍归良的前一天晚上,宁海军的节度判官偏偏点她去侍寝,宋引章的姐姐便主动替她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是宁海军的人喝多了,把宋引章的姐姐给玩死了,她死得很惨,也很屈辱。所以,从那时候起,赵盼儿就发誓要代替宋引章的亲姐姐照顾好这个妹妹,她既然欠宋引章一个姐姐,那就得还她一个好姐姐。
赵盼儿没想到宋引章会在这个时候来茶铺,她迎向她笑道:
“引章,你怎么来了啊?”
宋引章被誉为江南第一琵琶高手,钱塘县名伎,她身着一袭白色抹胸罗裙,乌发如云,香腮胜雪,饱满胸脯上,那一抹白色抹胸更添了几分的诱惑,几分的清纯。
从马车上下来,宋引章急急走到赵盼儿的跟前,拉着她左右地看了看,颇为担心道:
“我听说茶铺来了歹人,就着急赶了过来,盼儿姐,你没事吧?”
“没事。”
赵盼儿笑笑道,宋引章的贴身丫鬟银瓶从她手上接过一个水桶帮忙提着,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从马车后面背着手走出来,看见他,赵盼儿不禁愣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引章,这位是?”
宋引章颇为羞涩地看了一眼年轻男子回道:
“他是周郎,他怕我着急,就送我过来了。”
“周郎?”
赵盼儿声音都变了,她知道宋引章太年轻,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虽然精通音律,尤其是弹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琵琶曲,被誉为江南第一琵琶高手,但是她现在还是太稚嫩了,极其容易受到别有居心的坏男人的蒙骗。
这时,被宋引章称为周郎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作了个揖,朝着赵盼儿谄媚笑道:
“小可周舍,见过赵娘子,引章每天最少要跟我提十回赵姐姐,今日一见,果然神采飞扬,非同凡响。”
“呵呵,里边坐吧。”
赵盼儿假笑一声,引着宋引章和周舍往茶坊里走去,她走在前面,宋引章的贴身丫鬟银瓶连忙跟了上去,宋引章和周舍慢吞吞地走在后边。
前边,赵盼儿悄悄问银瓶:
“银瓶,这个周舍是怎么回事啊?”
银瓶悄悄回道:
“十五天前刚认识。”
闻言,赵盼儿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