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他看了一眼,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要是他自己部门的会议,他就出去接电话了,可这是整个公司的部门会议,他不是讲话的领导,而是听领导讲话的部门负责人之一,所以,他立马挂了电话,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朱劲草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再次挂断,可紧接着,他妈妈又打了过来,朱劲草眉头微皱,他怕家里出了什么事,便猫着腰,用手捂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妈,我正在开会呢,你有什么事啊?”
“你爸来了,你和你媳妇快点回家一趟……”
……
看着猫着腰在那接电话的朱劲草,正在讲话的姜总不禁眉头微皱,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讲着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可他才说了一会儿,朱劲草就举手打断了他道:
“姜总,不好意思啊,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要回去一趟,我跟你请半天假。”
“嗯。”
姜总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心里有些不快,朱劲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经常请半天假,每次的理由都是家里出了点事必须要回去一趟,就好像只有他家里有事似的。
“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
看着朱劲草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姜总接着说道:
“各位,有谁毛遂自荐的,想去金山主持大局?”
听到姜总这么说,大家都把头低了下去,显然没人想去金山出差,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而是长期出差,去金山容易,想再调回来就难了,在熟悉的环境里待得久了,谁想去陌生的地方从头再来啊?
要是去了开疆拓土成功还好,可要是失败了,那不是完蛋了?
见没人想去金山,姜总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道:
“既然没人毛遂自荐,那就由公司负责指派,到时候点到谁谁去。”
就在众人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点到自己的时候,姜总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朱劲草,至于朱劲草愿不愿意去金山,那就由不得他了,要么去金山出差,要么自己辞职走人,朱劲草已经三十多岁了,算是年纪比较大的程序员了,他要是辞职了,可不好再找到现在这待遇的工作,而且在大公司待久了,只负责特定的工作,他出去也只能找类似的工作,这可不好找。
所以,姜总算是拿捏住了朱劲草,他不敢随便辞职,那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才敢做的事,现在这个就业环境,工作非常不好找,好工作更不好找,当然了,灵活就业人员除外,毕竟灵活就业可以提供上亿的工作岗位。
……
离开公司后,朱劲草一边往家里赶,一边给顾茉莉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家一趟。在老朱家,朱爸爸的话就是圣旨,哪怕朱劲草正在开很重要的会议,他爸说一声,他立马就往家里赶,同时还把他媳妇叫了回来,属实是有点病态了。
这已经不属于是孝的范畴了,而是一种病态的心理问题,不顾实际情况,对他爸言听计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连自己的主见都坚持不了,还算是什么男人?
朱劲草,他爸爸给他起的名字倒是挺贴切的,硬不起来,也挺不起来腰杆子,只能风吹两边倒,没有自己的主见,整天软趴趴的,蔫不拉几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朱劲草和顾茉莉都回到了家里。顾茉莉有些不高兴,脸上面无表情,要不是朱劲草哄着她,她才不回来,画廊又不是她家开的,这样随随便便就请假回来,哪个领导能高兴?而且现在正是画廊困难的时候,入不敷出,那领导就更不高兴了,要不是看在顾茉莉还有些人脉资源的份上,那领导早就严厉地批评她了。
和朱劲草差不多,顾茉莉现在的工作更不好找,毕竟有钱的傻子不多了,谁没事干天天买那些艺术品啊?说到底,那些画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更不好卖,就是袁旭东,他也只是随便买几幅比较欣赏的画而已,就比如米娜推荐的那幅《欲望》,售价不过六万,买着玩玩而已,要是售价几十万几百万的画,那袁旭东是不会轻易买的,除非他以后能以更高的价格卖掉。
有那些钱,投资一些好公司不好吗?买一张废纸干嘛?
哪怕是梵高的《向日葵》,在袁旭东看来也是一张废纸,因为他自己就能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既然一模一样,那凭什么梵高的《向日葵》就比他的《向日葵》价格贵呢?
这自然是一种金钱的游戏,有的人玩这个游戏,有的人不玩这个游戏,而袁旭东就是不玩这个游戏的人,就像某些虚拟货币或是所谓的数字收藏品,在袁旭东看来就是狗屁,不管炒作的价格有多高,他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不会去碰,那是傻子和巨鳄玩的游戏,本质就是割韭菜。
以艺术品为例,除了用来洗黑钱,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割韭菜方法,那就是用托去炒作一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