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青这一闹,北宅清爽了,人安分多了。
林忆青还捞了一个林三爷珍藏的金貔貅摆件送给徐思雨,说是给她压惊赔罪了。
北宅的事儿,看似了了。
但林母又来给徐思雨添堵,这一添,徐思雨才是彻底的怒了……
话说林母不喜欢徐思雨,但是真喜欢亲孙子。
自搬离青雨居后,每五日十日便会来看看孙子。
有时她一人来,有时有大嫂裴氏或林忆青的幼妹林慧妍陪着。
为了减少冲突,每次她来的时候,徐思雨都躲到徐王氏那边去。
北宅刚被清理的第二日,她带了十几个丫鬟、婆子和小厮,来找徐思雨兴师问罪。
林忆青大闹北宅,林夫人觉得一口爽气,但想到这口爽气是为徐思雨出的,她又闷了。
她大概就是有婆婆综合症。
养大就离家的儿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是那个不懂孝敬的儿媳,她想着想着就不舒服了。
孙子百日宴的事儿,她肯定是恨北宅的。
但她也气徐家,徐家老太太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把孙子的亲祖父、亲祖母从宴会上赶走,而徐思雨不拦着?
林忆青也是。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长辈即使有错,晚辈可以劝谏他们,哪能当面顶撞,还越过父母,以祖辈名义来责问。
这不是打脸父母做得不对?
北宅得了教训后,她就想看看徐思雨是不是很得意。
林母来看孙子,徐思雨照着往常的做法,把林母和大嫂请进屋后,就借口有事要出去一个时辰。
等一个时辰后,再回来,那时,林母也差不多该走了。
“等等。”林母让贴身妈妈递给徐思雨一沓身契,“这是忆青要回来的下人,你看着安排吧。”
徐思雨茫然,接过身契后,随口一问:“都卖了,成吗?”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又没做错什么,怎么随意发卖?”
“那母亲领回去吧。青雨居庙小,装不了这么多人。”谁会喜欢硬塞来的人呢?
徐思雨直接把身契塞回张妈妈的手里,拒绝得干脆。
“你让忆青去北宅以祖宗的名义教训人,气出了,难道不为这些被牵连的下人考虑考虑?”
林母说得,好像她真有一副菩萨心肠。
徐思雨见着好笑。
“母亲,您那日也听到了,若是我的方式,我是宁愿上公堂,也不愿姑息所谓同宗脉的北宅之人。是大哥劝下我,我才顾着脸面放过了他们。可我委屈,轩儿也委屈,夫君知道我们娘儿俩的委屈后,用他决定的方式为我们讨回公道而已。难道母亲觉得北宅之人不该被教训吗?”
徐思雨的声量拔高了不少,本来睡着的林轩一下就被吓哭了。
这一哭,林母的心就化了,脱口而出:“是该教训。”
“母亲说,为下人考虑?我被林家欺负得只能为自己考虑,其他的考虑不了。一切劳烦母亲了。”
“你是林家的媳妇儿,林家怎么会欺负你……”
“母亲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被事实噎住的林母:……
大嫂裴氏见弟媳与婆母又对上了,赶紧出口打圆场:“弟妹啊,咱们一家人可是亲亲爱爱,没有北宅那些人的歪心。婆婆跟我是见你这儿人手少,你又带孩子又要打理一家,特意给你补的人。你看我院子里,有两个妈妈,四个丫鬟帮手,这还不算你大哥身边两个贴身小厮、四个外仆;你侄儿侄女屋里还各有四个人伺候着。这次北宅清了人,我们带来给你的,是婆婆跟我精选过的,都是本分能干活的。你瞧着,能用几个是几个……”
青雨居跟江语阁和外围商铺靠的近,很多事儿,徐家人都搭手办了。
成亲之前,徐思雨还不习惯有人伺候洗澡了,如今还是养娇了,跟人学着,慢慢习惯了丫鬟奴仆的伺候。
徐思雨想了想,她是够用的,可能林忆青比他在林家做也少爷时,身边人是少了些,就留了两个男仆,以后也可以帮家里做做抬水、跑腿什么的体力活。
其余的只问了问有没有愿意种地的,毕竟她新买的两千亩地,人手一直紧缺。
愿意种地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还是只能还给林母。
可能都怕退回了,去处没有容易被主家发卖,剩下的人居然都同意种地。
徐思雨无奈的只能都收了。
林母这话还没说完,徐王氏来了。
以前,她还不知道林家有多龌鹾,只当亲家爱刁难闺女罢了。
她劝徐思雨忍让,她自己也腆着老脸赔笑,但像百日宴那样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子女要讲孝道,她们两个老太婆讲什么,不是情义就是唾沫。
积攒三日的气,徐王氏也需要出气筒了。
以前她尊重林家,现在看林家就是一个茅坑中拉不出的两坨屎,花样多,但都是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