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徐思雨只得去牙行寻人了。
账房还能有推荐,可商业公关?
牙行听都没听说过,只明白了徐思雨是要找有人脉、有手段、懂经营的人。
这不是各家大老爷自己的能耐吗?牙行哪有这样的人,再说了这样的人,还得委屈在村里的工坊?
徐氏集团?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不懂的生意,不乱介绍,但懂的还是得抓牢。
牙人的神情百转千回后,先把账房推出来,才是正经事儿。
先收了一两银子的辛苦费,跟徐思雨约定好,三日后,牙行会安排徐思雨至少与三名账房候选见面,并抓着时机给徐思雨推荐他们的储量最多的奴仆。
“徐姑娘,瞧您一人内忙外力,需不需要买几个端水、跑腿的下人?”
买人,这事儿,徐思雨还真想过。
自从徐念月回村以后,她又痴迷进带着徐家人发达的事中,本来说她照顾徐王氏,却变成了徐王氏在照顾她。
每次归家,看着徐王氏抖抖颤颤的手把饭菜做好,给她热水梳洗,她都觉得自己尽不好一个女儿的责任。
虽然徐王氏跟她说,大姐经常上门帮忙家务,但徐思雨还是觉得她没做好。
徐王氏知道她在做能让徐家好的事儿,从来都只是鼓励她,一点儿都没有怪她。这让徐思雨心里更觉亏欠了。
“郭牙人你说得对,那给我推荐一位有伺候长者经验的,能做饭洗衣的。家中母亲确实需要人帮忙照顾。”
“诶。”生意虽小,但牙行不嫌少。
伺候人的丫鬟婆子多了去了,只让徐思雨坐着饮茶,牙行后院很快就把人送来了。
耐心和卫生,是徐思雨最看重的。
学着小说里,手指甲看了,每个人都聊了聊家庭背景、以前的雇主信息,聊到最后,也没觉得谁特别好。
看来还是求天意了,徐思雨把人都请出去了,把几个人选的名字写上纸上,抓阄。
郭牙人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选人方式,一时怀疑接下来账房先生的推荐是不是要加选一个八字?
“庆!”抓阄的幸运儿出来了,是个小丫鬟,运气不好,前任雇主家道中落,搬离县城前,把她发卖了。
徐思雨对她的印象就是人长得太漂亮了些,若换身衣装,看着都不像丫鬟。
行吧,既是天意,徐思雨就接受。
毕竟,美人养眼,谁有这样的人陪着不舒坦呢?
“这……丫鬟,价格要比一般的高些。”郭牙人觉得徐思雨选的人能干活就行了,这庆娴儿一看就是大家给家里男人备的。
本来他让手下招呼人的时候,没叫庆娴儿。
是这丫头听说是位小姐招人,自个儿挤进屋的。
“很贵,多贵?”
“普通的丫鬟,三四两就够了。像庆娴儿这样的,少说得十五两。”郭牙人没乱开价,牙行收下庆娴儿就花了十两银子,本来转手就可以送楼子的,正好出了春暖阁被烧一事,县衙户房停了娼籍的签发,楼子都不敢来挑人,所以耽搁了。
但这事已经过了,不久后就可以送人了。
他可不想亏了卖。
“贵这么多?”
徐思雨瞧了瞧手中的纸条,这天意是觉得她捏了太多钱不花出去,不行?
“就她了。”
徐思雨知道她若一犹豫,等会儿选择障碍就会上头。
她要是换了人,之后又肯定会心里内耗。
就听天意!一锤定音!
收到徐思雨递来的银票,郭牙人验真后收下,赶紧办手续去了。
钱,他赚了;人,也有个比楼子更好的去处,这不也是积了德。
也是庆娴儿有运道,遇到一身布衣,貌不惊人却省得花钱的主儿。
郭牙人对于账房候选人的想法又变了变,能舍得十五两买一个丫鬟的,会不会舍得五两一月雇一个岁数大一点,脾气稍稍大,但才思敏捷的老账房呢?
作为新雇,郭牙人是明白人家都是要培养心腹的,故而荐人的年岁和脾性都要考虑。
徐思雨是他的客人,他得推荐更合适的人,要不可是砸自己的招牌。
牙行与县衙户房熟门熟路,很快就办好庆娴儿的户籍。
“徐小姐若是想好了她的新名,可告知我们牙行,我们免费代办一次更名。”这是郭记牙行的服务,谁家买人去不改名赐姓的。
徐思雨笑笑谢过,这日已耽搁太久,她得赶紧往回走了。
庆娴儿早就收拾好,站在骡车旁,而徐成杞坐在车架的另一边,没出息的头都不敢抬。
“小姐,奴婢扶您上车。”
真是难为人了,寻常徐思雨都是借车架后处做的车蹬架子直接上车,哪有人扶的。
本来简单的一步蹬、一步上挺顺的,结果被人一扶全不会了,最后还是松了手,先上了车再说。
庆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