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是工坊财产,徐成杞和徐成杰都学会了驾车以后,送柴、送货都可以用它。
一日送柴后,徐成杞就拉着徐王氏和徐思雨回村瞧瞧工坊进度,地方没好好看,但被村里妇人围着打听,徐思雨是不是赚了大钱?
以前,她们不怎么信徐思雨在做生意,可确实人家在镇上买了房,这还回村开工坊。
名义上是徐怀山的,可杰娃子一声声“小姑说”“小姑说”,还有月丫头的本事是在镇上学的,哎呦都识字算数了,她们又不傻,还能不知道是徐家小姑奶奶带着徐家人在致富了。
工坊还没建好,但听说徐家所有的小媳妇,连村长家的孙媳妇都去老徐家对工活了。
他们这些外姓是登了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工,看到徐王氏回来了,就想要个说法。
好久没有人跟老太太嚼嘴了,徐思雨溜开,把槐树下的空地留给她发挥。
徐思雨回到老徐家,眼前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四个护着肚子的媳妇儿,守着两个媳妇儿做针线;另外还有两个的跟着徐念月在烤炉边看她刷烤鸭。
李柳儿见着徐思雨,挺着肚子就过来拉住人,“思雨,回来啦?这些都是侄儿媳妇们。”
这么多吗?
徐思雨怎么没什么印象?她只认得成杞媳妇儿罗采萱,成杰媳妇儿赵安宁,还有成霖媳妇儿余锦娘。
虽然知道小姑奶奶不像传闻中的可怕,但拿针的小媳妇儿还是手抖了一下,刺进手指,幸得她反应快,马上含进嘴里,才没有污了被面。
李柳儿恰时舒缓气氛,“侄儿们都在工坊那边搭建,她们大着肚子了也做不了什么,就多来跟月丫学学,等娃落地了,就能来做了。”
除了亲嫂子,徐念月第一批就选了三叔祖家的成字辈长媳和七叔公家与小姑关系不错的堂婶子李柳儿。
“小姑?”徐念月把鸭放进烤炉了,擦擦手赶了过来,她有些紧张,生怕徐思雨觉得她做得不好。
“嗯,念月啊。大家都有闺名吧。以后在工坊以名相称,亲是亲、工是工,明白吗?”
亲戚是要照顾的,但用人唯亲,就容易招麻烦。
徐思雨也不是故意要给这些小辈下马威,但是先说不乱。
“嫂子,月丫头是小辈,你可得帮我看住她,家里的活儿最终都是要卖出去,大家才能有收益。可不能让人拿情说事,坏了大家的营生。”
“嗨,你放心。这儿辈分最大的就是我,我李柳儿给你打包票,来干活的都必须听月师傅了,谁敢搅事儿,我跟她没完。”
李柳儿人品信得过,也没多心曲解她的意思。
手挽手,又一个一个详细介绍认识,僵掉的场面慢慢缓和下来了。
工坊建成后,到月底只七天,就做出三床被子,三十件背心,还卖三十只烤鸭……
“营收九两,鸭毛收七十文,布匹六百四十文,晒洗工费七十文,缝制工费六百文,售出提成九百文,盈利六两七钱二分。”徐念月到镇上与徐思雨对第一个月的账,基本上都是对的。
“烤鸭的柴火和佐料,这些要算进成本,不能是家里出的,就不算了。”
“知道了。那就每只扣五文?最后是六两五钱七分。”徐念月记下了,也代表他娘和他哥是能领到工钱的。
对完所有,徐思雨点点头。
行吧,家庭作坊,反正这些钱都是大房的,算太细了就是自寻烦恼。
徐思雨更关心分配问题,便问:“你打算怎么分?”
“爹说,得给小姑分两成。”徐念月先记了一两三钱出来,“然后余钱要把小姑垫的还了。修房花了二十两,挖井八两,骡车六两,家里欠小姑三十四两。手里整数也就五两了,先还五两?”
“行。”
也就是大哥家,想着的永远是先还她的钱。
这次徐成杰和她媳妇儿还陪着徐念月来的镇上,因为上交三房公中后,他还入四百五十文,这是以前做工一个月的两倍,他高兴得要来谢谢小姑姑。
徐成杰让媳妇儿递出一个坛子,“姑,这是安宁特意做的炸丸子,你跟奶尝尝。”
徐思雨看着坛子,就想说我的天,这狮子头大小的丸子,十几二十个,这是要撑死他们两个老的?
小辈的心意当然要接受,再加上徐思雨挺喜欢徐成杰的,大约是憨憨的气质,将他爹遗传给他的算计心眼中和了不少。
反正,这是她在三房中最喜欢的孩子。
徐思雨笑嘻嘻的跟孩子们道谢,然后鼓励他们再接再厉。
此时,若有一面镜子对照,徐思雨会发现她的嘴脸,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社会上的领导。
依照这月的速度,不超过两月,徐思雨的投资都会收回来。
而新山村一部分人,会得到稳定且持续的收入。
在徐思雨的心里,这比直接倒卖,带来的幸福感多多了。
徐思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