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吧。”这对徐思雨是小问题,就不想徐怀山一直为难了。“不过大哥,你得让村里或是叔公见证,暂时拿二哥的宅基地作抵押。”
“行。”
“大哥,你想要粮食还是钱?”
“粮食吧。小妹,今年收成不好,可能一亩还产不过一石米,大哥也是凑不出这么多,没法子才来找你的。”家里就四口人了,口粮少了,多混些野菜,还是能熬过去的。
“没事,大哥。得空你问问叔公家缺不缺,一起凑个数,等我借到了,你再来提。”
上次徭役后,李柳儿找过徐思雨玩,提到过叔公家本来想来借米的,可是叔公压着没准,一家子男丁都去修了大坝。
不过他们家带了银钱,提前跟监役的衙差要到相对轻活的差事,一去一回,只是耗了些体力,没遭大罪。
这次,徐怀山要借粮缴税,徐思雨让他主动去问问差不差,毕竟陶家闹事的时候,几位堂叔堂哥都赶来给老徐家撑了腰的。
“诶。”种地的还养不活自己,徐怀山内心苦闷。
看着在徐思雨这儿养胖了的闺女,他突然问徐思雨:“小妹,你能不能问问林公子,他家可要劳力?秋粮一缴就是农闲,家里的都可以出工。”
徐怀泽一家过得不错,很大的原因就是一年到头,他们月月都有进账。不像他只种地的,天荒就吃不上饭。
不过今年他们分出去后,赚的钱不是直接缴税就是买粮缴税,好像也难了。
从分家到现在,徐怀山对着徐王氏管家的做法,总结出,家里不能闲着,地要种,工要上,这样才可能存点钱。
徐思雨让他不要着急,先把秋粮收了,有空就给她收毛。
“这鸭毛还收?”徐怀山全家都有羽绒被了,他想着够用了,就没别的想法。
“嗯,老规矩,生绒毛一斤一个铜板;洗干晒干称的一斤两个铜板。念月在我这儿,也没闲着,背心和被子都缝着的,等大集若能卖了也是一个进项。”
徐怀山这才反应过来,小妹这是要做羽绒的生意,还帮衬着他家。
他笑着应下了,打算忙完就挨家挨户收毛去。
徐思雨送徐怀山去镇口,街道上突然混乱起来,街上百姓神情慌张议论纷纷。
“王员外家昨天夜里有偷儿摸了门,偷走了一千斤大米!”
“这……太大胆了吧,竟然偷这么多粮食,这得是一个团伙作案吧,报官了吗?”
“昨夜就报官了,但是没抓到人,大家晚上锁紧门户,别被坏人盯上了。”
“……”
徐思雨特意瞧了瞧粮油铺,就见标识的价格牌上,大米变成一百四十文一斗。
徐怀山听到这价格,目瞪口呆:“咋这么贵?”
怪不得老三让他除了税粮,有多少能卖给他的都卖给他。他给老三算的是旧价七十文一斗。
听到这些,徐思雨只能叹气。
员外家的门户那么坚固,还抵不过强盗。这一乱,恐怕是开始,接下来短缺的粮食变得更加金贵。
“小妹,让成才夜里来给你照门吧。”徐怀山这是担心。
“大哥,暂时不用,我们小家小户的,家里就口粮,盗贼应该还瞧不上。倒是地里,可得防人割了。”
徐怀山觉得徐思雨说得对,回去他要叫老三和两个侄子一起守夜,要不就不把粮食算给他了,让他自个儿找人买。
……
果然,就像徐思雨想的一样,云阳镇起了头,和庆府下的县镇大户,接连发生偷粮丢粮还有成片稻田被收割的事件。
府城、县城还能加派人值守,可镇上和村里几乎就是靠各家自己。
员外家的请了护卫保护,可怜小门小户的开始遭殃。
徐思雨的家被人翻过,可恰好她做了准备,临时加插在墙上的碎陶片,把翻墙的人划伤了。
那夜里,一声痛呼,徐思雨被惊醒了,立马大呼有贼,披上外衣,就拿着杀虫剂和高压电弧棒赶到墙根,对着落在墙里的人乱喷乱打。
杀虫剂的浓度很快让坏人头晕作呕,失力在地面。
偷儿见这家偷不着了,还会使“毒”,仓惶中跑了几个,但赶来帮忙的镇民抓住了那个被杀虫剂熏晕的贼,将他直接吊在镇口一天,直到快晒脱皮了,才被县衙的衙役接走。
这次以后,大约是镇民的蛮狠劲儿出了名,云阳镇是安稳了。
……
有粮的守粮,而年年粮食见底的农户只能盼着秋收。
这一个秋都没下雨,村里的河道线都下了不少。
稻子在没有水的田里生长,尽管所有人都很努力的浇灌,庄稼还是不可避免的减产了。
这秋收,还算秋收吗?
好多人看着田里抱头无语,税都不够缴,这日子还怎么过哦……
可人只要活着,日子就要过,徐怀山开始收粮了。
徐怀泽要的粮食,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