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珉语气沉重。
崔缊蓉闻言,立刻上前仔细检查,忽然注意到白参将脸上有一颗不起眼的黑痣在轻微颤动。
迅捷地取出一枚银针,并利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在黑痣旁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
在场众人疑惑不解,不明白崔缊蓉此举意义何在,直到那银针上黏附的一只散发着恶心气味的黑色小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引起一片哗然,众人不禁捂鼻。
“生死蛊。”
崔缊蓉低语,揭开了白参将反常行为背后的秘密,“原来他是被人利用这种阴险手段操控。”
操纵生死蛊必须借助特定的哨声,那是一种只有蛊虫才能感应到的音频,通过哨音驱使蛊虫,进而操控宿主的一切行动。
此情此景,无不暗示着边界之内藏匿着更为深远的阴谋,而目标从一开始就指向了崔珉!
崔缊蓉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企图从众人中揪出那个隐藏的敌人。
但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张惶恐与无助的面孔。
她抿紧双唇,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内心的不甘与挫败感。
白参将之死仿佛斩断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探查之际,心中突生警觉,眉头紧锁,急切地问向崔珉:“爹,那位新来的将士现在何处?”
崔珉立时领会其意,提高嗓音,向全体士兵发出指令:“所有‘风’字营的士兵,立刻出列接受检查!”
随着命令的下达,空气中再次弥漫挺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风”字营的士兵们虽心存疑惑,眉宇间交织着不解的纹路,但军令如山,众人仍旧迅速整装列队,遵从指令。
父女二人,面带严峻,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迫切,逐一巡视着营中每一张面孔,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可疑的气息。
他们的目光犀利,然而,一番搜寻下来,目标人物依旧踪迹难觅,父女二人的面色越发凝重,对于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寻那位边境逃亡者的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崔珉以他一贯的果决,迅速调配资源,安排周密。
他与女儿崔缊蓉一同搀扶着受伤的张炆,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于马车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细致入微的关怀。
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随行侍卫务必精心照顾。
崔缊蓉轻吐一口气,那气息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担忧。
她的目光温柔地与张炆相接。
“张公子,尚未正式披上战甲,便遭遇如此风波,心中必定惊骇不已吧。”
言语间,她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与理解。
“不论你的最终抉择如何,”她的声音略显沉重“今日的遭遇,我们都有责任。请原谅我们的失职。”
张炆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坚强的笑容。
“不,军旅生涯远比我想象中的精彩,如果能成为其中一员,我定要竭尽全力,闯出一番天地!”他的话语坚定。
“我誓将成为崔将军麾下的得力助手!”
这句誓言,让他的脸上焕发出生机,但很快,因激动而稍显恢复的面色又泛起了苍白。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注意到绷带上再次渗出的血痕,连忙以熟练的手法按住了几个关键穴位,试图减缓伤势。
在她的照料下,张炆的情况总算有所稳定。
“既然心意已决,”崔缊蓉的声音带着鼓舞,“张公子就请安心养伤,我们在军营翘首以盼,待你归来。”
张炆重重点头,随后缓缓拉下了窗帘,马车在尘土飞扬中渐行渐远。
目送马车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崔珉终于展露笑颜。
“军营正需张公子这样的热血男儿,既有冲劲,又有担当。”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自豪。
“边境六载,战士们的眼眸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华,剩下的只是机械应对,心灵的麻木,以及对平安归家的无尽渴望。若非这点信念,他们恐怕早已崩溃。”
对于父亲的感叹,崔缊蓉并未直接回应,只是轻声道:“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两人之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肩并肩,步履坚定地离开了营地。
而在他们未察觉的角落,一抹不易察觉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划过,留下了一丝难以捉摸的阴霾。
回到府邸,崔珉径直步入书房,案前狼毫笔起笔落。
一份字字恳切的奏折跃然纸上,随即火速送往宫廷,然而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见丝毫回音。
书房内,他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而崔缊蓉见状。
识趣地留下几句宽慰之语,便轻轻退了出去,留下一室寂静。
夜色如墨,月挂中天,崔缊蓉在梳洗完毕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白日发生的一切。
白参将临终的遗言,也暴露了谜团的一角。
她暗自思索,边境之地的急躁与冲动,恐